宋玉风瞧着他睡熟侧颜,实在不忍心叫醒他,便撑着疲累身子,守在旁边看着他睡。
不知道是温暖掌心还是熟悉沉香,任南野睡得很沉,他能感觉到周边动静,拔针管声、推车轮子碾过地板声,还有宋玉风呼吸,他都能听见,但就是醒不。
他在病中做个梦,梦见三四岁时住那栋老房子,大瓦房,窄窗户,光透不进来。
任南野穿着崭新小棉袄,蹲在院子里堆雪人,双小手冻得通红,脸上却挂着天真笑。
厨房里站着个漂亮女人,穿着碎花棉长裙,像朵娇艳红玫瑰,她手拿漏勺,白菜肉馅饺子香味飘得满院都是。
宋玉风站那鼓捣半天,窗户生锈关不上。他只好抬脚勾过椅子坐在床边,侧过身子挡住那点风。
“这样好点没,”宋玉风问。
病床上人也不知听没听见,脑袋歪朝另边,没回话。
吊瓶滴得快,任南野胳膊露在外,宋玉风怕他还冷,于是握住任南野打针那只手,小心地避开针管,把温热体温传给他。
宋玉风给他暖着手,又怕针水滴太快任南野疼,他摸到调节管,给拨慢。
手指弹弹气泡,对宋玉风说:“你把他裤子脱,让他背对。”
任南野抓着他小指不放,病恹恹摇头。
“你发烧,不打退烧针不会好,”宋玉风给他解扣,拉链往下,露出白嫩皮肤,小声在他耳旁哄:“乖,听话。”
护士动作利落,消毒,针眼扎下去,不过转瞬功夫。
宋玉风按着怀里小幅度抗拒人,听见他软绵绵地哼唧,猫儿似。
任南野撅起小鼻子嗅嗅那味,听见
病房安静,针水滴滴掉落声音异常催眠,这样坐上会儿宋玉风就忍不住打盹。
电视台事多,宋玉风这几天累得不行,连整觉都没睡过,可他不敢闭眼,困就甩甩脑袋,强迫自己清醒,直盯到三瓶针水滴完。
宋玉风探任南野额头,热度退去不少,又摸摸他发白嘴唇,动作轻得像碰只猫。
“醒醒,咱们回去睡。”宋玉风顶着黑眼圈,轻声说。
任南野没动,像是听不见。
扎点滴也不老实,护士费老半天劲儿,差点戳肿,比小孩儿还难伺候。
“行,有什需要就按铃啊,”护士吐出口长气,解脱苦海似赶紧推车走人。
宋玉风贴着他耳朵说,“输完液就舒服。”
病床上人给自个儿闹累,闭着眼睛,额头还是烫,嘴里却念叨着冷。
病房四周白刺眼,床位靠墙,上边窗户开缝,夜风不断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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