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盛京中若还有什麽地方是凤殇会去的,那必定只有一处。
珞王怜更在定
委屈自身、承欢於人的也不是他,而是凤殇。
见毓臻笑得奇怪,那个人不禁慌了:「三爷您的意思是……」
「成王败寇,听不懂麽?贵主人既然懂得用怜更来问我,想必也知道他在我心中地位吧?无论生死,这天下总是他用命去换来的,你说,我会好好守著,还是帮别人来颠覆呢?」
「三爷,您不再考虑考虑麽?」那人有点急了,「只要事成了,这天下就是您的了,主上只要凤临,其它绝不相争……您何必为了个死人……」
毓臻脸色一沈:「闭嘴!我已说得明白,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听过,若你还要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顿了顿,他才慢慢笑了起来,「说真的,那三句话,已经足够让我心动,只是,总还是有贵主人猜不到的事。」
你是凤临遗民?」
「不愧是三爷。小的不才,替主上问三爷几句话。」
「什麽话?」
那人深深地看了毓臻一眼,笑著凑前一步,声音更低:「三爷是人中龙凤,皇位本该是三爷之物,最後却偏被自己养了十年的人背叛了,落得今天这个地步。第一句,问三爷可甘心?
「定城一役,珞王以身受箭,人人都道他必死无疑,却偏偏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第二句,问三爷不想知道他的下落麽?
说罢,毓臻再不管那人,转身从窄巷中走了出去,一步都没停留。
身後还隐约传来那人的声音,不肯放弃地叫著:「三爷您如果改变主意,不妨到淮州,那里……」
远了,就听不清了。
若不是问那一句,有些事情,还真是想不到。
譬如,凤殇再怎麽任性狠心,对自己却总是极尽讨好,百般用心的。
「如今三爷在朝中仰人鼻息,甚至委屈自己承欢於素和凤殇。最後一句,问三爷不恨麽?」
毓臻对上那人闪烁著狡猾的双眼,半晌一笑:「贵主人是想我替他在京中做接应?」
听他这麽一说,那人脸上浮起一抹欣喜,嘴里却道:「主上要倚仗三爷的地方还很多,只要三爷答应,主上保证,只要凤临,沧澜皇位乃至三色国之主的地位,任三爷取舍。」
毓臻低低一笑,透出淡淡的嘲讽:「那麽我回答你那三个问题吧。第一句,自古成王败寇,毓臻如今既然站在朝堂之下,就不谈甘心不甘心了;第二句,我想;最後一句……」他的语气里终於多了一分迟疑,「气恼万分,却不恨。」
气恼早多於怨恨了。气凤殇无理取闹,气凤殇喜怒无常,却没有多大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