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主?一国之君?」
凤殇低声重复,慢慢笑出声来,「立後,点状元,哪一样能让我顺心?朝中人人一脸忠心,又有哪个不是想欺我年少,把持朝政?我便是一分都任性不得……
「就连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是不是一国之君,就必须娶自己不爱的人,就连给自己哥哥扫墓,也不可以?」
凤殇微扬著头,看著毓臻,话语里却是半分起伏都没有,就像是在讨论著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你既然坐上这个皇位,就该有这样的准备!制百官的同时也受制於百官,立皇後母仪天下,坐朝堂广纳百言,这些本就是天子的责任。你倒说说,千古以来,有哪个君王,像你这样任性?」
闹得人仰马翻,象话麽?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你?别忘了你现在是皇帝!心里再不顺意,也不能如此任性!刚才你在干什麽?想杀了他们?」
凤殇只是安静地任毓臻说,连眼中的,bao戾都渐渐淡去了,只剩下一脸空茫。
毓臻的话,他却像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毓臻看著他那模样,心中不禁动了气,踏上一步,想也不想便是一挥手,「啪」的一声打在凤殇的脸上。
凤殇似是哼了一声,却听不见声音。片刻,他的脸上便慢慢地红了起来,轮廓分明地印著一个掌印。
毓臻一句句说出来,语气越发严厉,「给自己哥哥扫墓,皇上若是念著他是你哥哥,就更该恪尽一个君王的责任。这天下是怜儿用命换来的,容不得你任意糟蹋!」
「就因为他死了,所以我必须把
他依旧垂手站在那儿,慢慢抬起被打偏的脸,看向毓臻,目光却似落在千里之外,半晌低笑出声,一字一顿:「你打我?」
看著凤殇的模样,毓臻隐约有点不安了,强自镇定下来,沈声道:「我就是要打醒你。一国之君,哪能容得你如此任性!」
「怎麽算是任性了?」凤殇一笑哼道,转过身不去看毓臻,「一个人跑出来便是任性了?那帮狗奴才在这里大声吵闹,惊扰哥哥,杀了也是任性?毓臻,你倒说说,怎麽才是不任性?」
见凤殇语气淡薄,说得一派理所当然,毓臻心里更多了几分恼怒:「城里都闹得人仰马翻了,城门关了三个时辰,多少人被耽搁了,都只因为你一个人跑出来。你是一国之君,一个随从都不带便跑出来,要是遇到危险,又得惹出多少祸端?
「你说他们惊扰此地,若不是你的任性,他们会城里城外找了足足三个时辰,找到这里来麽?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一个皇帝?你别忘了你是天下之主,一国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