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殇只是温顺地任他摆布,半晌靠著毓臻臂上,才低低笑出声来:「真好啊。」
毓臻皱了皱眉:「好什麽?」
凤殇只是摇头,声音低哑,轻咳了两声才道:「我不是在生你的气,真的。」
毓臻看著他的模样,叹了口气:「病了就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真是的,长这麽大都不会照顾自己,跟你哥一个样!」最後一句说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抬眼便看到凤殇眯了眼笑了起来,心下无端地一阵失措,只能低头躲了开去。
「毓臻。」
毓臻蹑手蹑脚地要走近,哪知才刚踏出一步,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喝:「谁?」
声音不大,甚至还带著一丝沙哑,毓臻却能认出那是凤殇的声音,便笑了笑,回道:「是我。」
床上纱帐被人一把挑起,凤殇从里面探出头来,怔怔地看了毓臻一阵,见毓臻似乎要过去,他却猛地又把纱帐扯下,牢牢地挡在床前。毓臻顿时愣住了,快步走到床边,想要掀那纱帐,扯了几下,才发现凤殇竟在里头死死地拽著,扯不动一分。
被他孩子般的行径弄得莫名,毓臻苦笑,连连问:「瑾,你又怎麽了?」
里面久久没有回应,等毓臻又想扯那纱帐时,才听到凤殇在里头哑著嗓子低吼:「你出去,出去!」
凤殇低低地叫了一声,沙哑的嗓音里带著独特的诱惑,叫得毓臻心里一片柔软,他却还不罢休,不迭声地叫著。
「毓臻毓臻,毓臻毓臻毓臻……咳咳……」叫到後来,便被一阵咳嗽声打断了。
毓臻抬手顺他的背:「别胡闹了,乖乖休息。眠夏说你昨天在外头站了大半天才著了凉的,你是皇帝,都不懂得自己身体重要麽?你说你为了什麽要在外面站那半天?」
凤殇只是笑著看他,间歇地咳几声,一直停不下来,好半晌才
先是挨过了眠夏的冷眼,这时又被凤殇赶回去,毓臻也不禁有点恼火了,语气沈了下来:「有什麽事你不能跟我说的,在里面生什麽闷气?」
凤殇一下子不动了,也不哼声,只是把纱帐拽得更紧,毓臻见他那样,干脆把手中轻纱摔开,一转身便走。
那边凤殇才连忙掀开了纱帐,有点慌地叫了一声:「我不是在生气!」
毓臻这才停了步,一转回来,便看到凤殇只穿了一件里衣半坐在床上,上半身探出床来,加上脸上略显苍白的病容,像是随时会从床上摔下去。终於瞪了他一眼,走回到床边,一边扶住凤殇的肩,一边依著床边坐下,拉过床上的被褥覆在凤殇身上。
「胡闹什麽,摔下去了怎麽办?天这麽冷,又著凉了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