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夏也明白两人的关系,不好阻止,只能恭敬地行了礼让到一边,任由毓臻走进凤殇的寝室。
房间里添了炭炉,只开了门边的两扇窗,一打开门,便能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夹杂著浓厚的药味扑面而来,毓臻不禁皱了皱眉。
往里面看去,床边重纱低垂,只能隐约看到有人睡在上头,什麽都看不清了。
「不必多礼。眠夏,听说……皇上病了?是真的麽?」
「回王爷,真的。」
毓臻心里不禁有点奇怪了,只是一边往里走一边问:「怎麽回事?病得重麽?传过太医了没有?」
「已经传过太医了,只说是一点风寒。昨天早上皇上就有点不舒服了,早朝散後又不知为何在屋子外站了大半天,夜里就有点发热了,今天早上起来脸色很不好看,便传了太医,宣了免朝。」
听眠夏说下来,毓臻心里明白,眠夏是知道凤殇到他王府里去的,这时病了,自然也要算到他的头上。
也不禁一愣。
流火啧啧摇头:「王爷啊,恕下官放肆,有一句话,不得不跟您说。」
你一直都够放肆的了。毓臻心里暗骂一声,脸上越发笑得可亲:「状元爷但说无妨。」
流火似乎有点意外地看著他,半晌端正了模样,凑近一点,轻道:「王爷这样,还不够啊。」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毓臻又是一怔,慢慢皱起了眉。
只是,昨天什麽都没有发生,眠夏这怪罪,也确实让毓臻觉得有些冤了。
「现在呢?好点了麽?」到底是不知道状况,毓臻只能耐著性子问。
眠夏说了一通,气也消了,语气软了下来:「醒著,只是手脚发软的模样,奴婢不敢让皇上下床。」
毓臻心里多了一分担忧,听眠夏的语气,却又禁不住暗笑,眠夏在凤殇心中的分量,他还是知道的,眠夏这时说是不敢让凤殇下床,实际上,大概是凤殇被眠夏强留在了床上吧?
心里明白,他也没说出口,只道:「本王这就去看看。」
流火却没再说下去,只是一脸莫测的笑容,退了开来,笑著又道:「听说是皇上昨天著了凉,今早起不来,才宣了免朝的。」
「病了?」毓臻猛地抬头,却看到流火已经转过身去往外走了,本想开口叫他,一转念便又打住了,略一沈吟,换了个方向往凤渊宫走去。
凤渊宫里人人一派谨慎,走路说话都是压著声量,像是怕惊扰到宫内的人。
毓臻刚走到门口,正好看到眠夏从宫道上走过来,连忙拉住了她。
眠夏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楚了毓臻,脸色顿时一沈,却还是行了礼:「奴婢见过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