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便看到一人背门而立,一动不动,凤殇叫了一声:「毓弋。」
厅中那人全身一震,猛地回过头来,脱口便道:「怜……」後一个字终是没有叫出来,他垂了眼,不再说话。
凤殇眼中一黯,随即便笑得灿烂:「朕亲自来定城,涟王居然不来迎接,就不怕朕问你罪麽?」
毓弋哼笑一声,并不恭谨:「你要问罪,随时可以,又何必以这个做借口?」顿了顿,目光停在凤殇下巴上的疤痕,微一蹙眉,冷笑道:「你那疤又是怎麽回事?嫌自己长得太好麽?」
凤殇漫不经心地一笑:「不是嫌自己长得太好,是嫌长得太像哥哥了,划破了好叫人不会错认。」
车外眠夏一阵沈默,终於低应一声,走了开去。等眠夏再走回来,凤殇便感觉到马车又缓缓地动了起来了。
「眠夏。」他低唤了一声,知道眠夏就在车外跟著,也不等她应答,继续道,「你们只当毓弋不敬,不肯来迎。他不过是怕见了朕,在人前失礼罢了。」
外面没有声音,好一阵,眠夏才低应道:「是奴婢想得不够了。」
凤殇一笑,不再理她,合眼似又睡去了。
再走了半日,停在一处大宅前,凤殇下了车,众将跪礼,却始终不见涟王毓弋。眠夏听过凤殇的话,自然不敢多作声,其它人却也渐有些不满了。
卧室了。
毓臻手搁在门上,好一阵,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一线。
里面什麽都没有。
一张木板床,一个小几,角落一个老旧的衣柜,便是房内的全部。
毓臻站在门口,突然什麽都说不出来了。
毓
凤殇只当不知道,笑著招来一人,问:「你们涟王,在里头吧?」
那人诚惶诚恐地行礼,只当凤殇也要怪毓弋不出迎了,一时居然不敢吭声。
「放心,朕明白涟王想什麽,你只管回答就是。」
「是,王爷在里头。」那人不敢再沈默,应道。
凤殇回头看了眠夏等人一眼,示意他们先去安顿後,便独自走了进去。
马车在路上狂奔,凤殇坐在车厢里,似睡未睡,车外天色欲明,隐约听到赶车的人勒了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他张了眼,眼中没有睡意。
「皇上。」车外传来眠夏的低唤,凤殇应了一声,便听到她压著嗓子道,「已经到定城城外了,来了个人,说是城中主将,奉涟王之命来接驾。」
知道眠夏的意思,凤殇只是淡淡应了一句:「随他进去吧。」
「可是!」眠夏叫了一声,迟疑了一下才道,「涟王如此放肆,竟然不亲自来迎,皇上,这……」
「随他进去。」凤殇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