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殇眼神一凛:「一千?只有这麽一点人也会让你束手无策?」
毓弋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别说一千人,就是一万人,现在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何况多亏你在恩科选了一个凤临人作状元,这边被煽动起的人实在不
天下。
自己也好,眼前这彷佛拥有一切的天子也好,说不定都只是那个人算计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想到这里,毓弋暗自苦笑,再开口时已经少了一分嘲弄:「你来凤临,不只是为了问怜更的事吧?」
凤殇脸上也已云淡风轻,听他这麽一问,笑了:「我是为了乱党而来的。」
「乱党?」毓弋皱了眉,「我给你的密函中不是已经说了,虽然暂时没有办法,但我不会让他们发展下去麽?你又何必跑这一趟?」
「我跟他本就是为得天下而生,因为他死了,因为你爱他、毓臻爱他,所以他是最好的,因为我还活著,所以我总是欠他的,永远都还不清了麽?」
毓弋愕然地站在那儿,看著凤殇,张了张口,终究说不出话来,下意识地低下头去,说不上是後悔,还是只是不愿再看。
眼前人双眼微红,脸色苍白的一句句说下来,彷佛压抑了很久无处倾诉,终於忍无可忍地爆发出来,说不上有多激动,却每一句都让人心头一颤。
那张与怜更酷似的脸上,彷徨无助,死命地压抑,失控的呐喊,那是怜更从未有过的表情与声音。
毓弋说不出话来。道歉或是安慰,在这个人面前,说不出来。
凤殇耸了耸肩:「你也说过,凤临境内,有威胁的乱党,也仅仅剩下这一帮而已,既然如此,我也想亲自来看一看。不亲眼看著,怕安心不下。」
他笑了笑,抬头看向毓弋,「现在情况如何?详细说。」
毓弋沈吟了一阵,说:「对方领头人,似乎是从前凤临王的小儿子,因为是一个宫女所生,一直养在宫外,不太得宠,知道他的人不多,所以也一直忽略了他。」
「他有多少人?」
「除了被煽动的少数凤临百姓,替他卖命的大概只有一千人。」
过了不知多久,凤殇缓慢地动了动,毓弋的心也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又一阵,才听到凤殇轻声开口:「说太过了,你听过就忘了吧。」
毓弋一怔,直望著凤殇,见凤殇回望过来哼笑一声,才有点恼羞成怒地别开眼去。
「毓弋你真是个好人。」凤殇却笑得很开心。「难怪毓臻宠了十年,哥哥最後还是选择了你。」
毓弋眼神一黯,没有应话。自己所爱的人也爱著自己,也许是很幸福的事情,可惜那个人心中有更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