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後有人伺候著换上衣服,照炉却招来两人,给毓臻手上加了枷锁,才半推半就地上了一辆半旧的马车,向著落日崖走去。
毓臻被一连串举动弄得有些莫名了,只是沈默著任照炉摆布,一边也暗暗提高了警觉。
落日崖上的风很急,迎风向上,耳边还能听到猎猎作响的风声。
毓臻走上最後一级石阶,就看到站在崖边的凤殇。
一身素色长衣,杏黄
门外那人他认得,是凤殇身边的卫尉照炉。
「照炉见过静王。」照炉面无表情地行了个礼,也不等毓臻说话,往外招了手。
毓臻抬眼,便看到几个太监提著各色物事走了进来。
当先几人手上捧著菜篮,在桌子上将饭菜一一摆开,都是极精致的菜式,随後两人走进来,手上捧的却是新的朝服。
心中一动,毓臻笑了一声:「这倒像是行刑前的用度,不知照炉这次领来的是什麽旨意?」
是不可能。即使在宴州城时,凤殇似乎在闹别扭,毓臻却还是下意识地觉得凤殇的心意没有改变。
一连两月被关在房间里胡思乱想,一时气恼凤殇不信任他,一时又担忧凤殇是为了护著自己,一边心中欣喜,一边又琢磨著那人的心思,翻来覆去,到最後反而成了彻骨的思念。
无论是什麽样的心思,也只有再见一面,说个明白,算个清楚,才是了解。
凤殇却自那一天起,再没踏入别馆半步,别馆中也没有得到半点凤殇的消息,时日算来,两个月过去,再几天就该是凤殇二十一岁的生辰了。
往年生辰,那个人靠在自己怀里,软声细语地央著,毓臻,陪我。像个孩子一般。
照炉又行了个礼:「请王爷用膳,正午之时,皇上在城外落日崖等您。」
毓臻一挑眉:「皇上还好吧?」
「皇上鸿福齐天,王爷不必担心。」
见照炉问一句答一句,毓臻心知问不出什麽事情来了,只能走到桌子旁,用太监递来的银筷试了试饭菜,慢慢吃了起来。
饭菜都是他喜爱之物,就是在静王府中,大概也不会有多少人能准备这样的一桌饭菜来,猜测著这饭菜是凤殇吩咐下来的,毓臻不禁暗暗一笑,两月来忐忑不定的心似乎稍微安定下来。
「瑾……」下意识叫出口来,毓臻愣了愣,不禁摇头一笑。
什麽时候这样的称呼也习惯了?那个人一直坚持的称呼,没有原因。
「我们的帐,还没算清楚呢……」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毓臻愣了愣,回了神,往门口看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会,门被人推开了,一人走了进来,毓臻微微一愣,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