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话眠夏没再
「瑾……」看著纱帐内的情景,毓臻失声叫了出来,声音彷佛不是自己的,他退了一步,差点软倒在地上。
床上的人只是紧闭著双眼,眉头深蹙,似是已经失了意识,苍白的唇上满是未愈的咬痕,嘴里塞著干净的软绵布,显然是为了怕他再咬伤自己而放进去的,身上覆了薄被看不清,似乎也已经用什麽束缚著,让人挣扎不得,只有身体微微地轻颤著。
「怎麽会这样……怎麽会……」
好一阵,毓臻才颤声问了出来,转身一手捉起眠夏,吼了出来,「怎麽会这样?」
「静……王……」眠夏却只是哽咽著叫出两字,再说不出其它话来。
毓臻只能强迫自己都不要相信,入了盛京,在宫外等到天色暗下来,便趁著宫中侍卫换班之际翻墙而入,直往凤渊宫去。
落在凤渊宫正殿边上,四下没有任何异常,毓臻这才稍稍安下心来,便要进去,却又猛地停了下来,像是被定在了那儿,眼中惊愕,却再无法一动。
正殿之内,烛光恍惚,却持续地回响著低低的呻吟声。
很轻很轻,如同叹息,却始终不断,回荡在夜色中,叫人心碎。
不知站了多久,毓臻才慢慢握手成拳,慢慢走到窗下,微张的唇上已经有一丝颤抖了。
这样面对面,毓臻才看得分明,眠夏的双眼早就哭得红肿,叫了一声後,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哭得毓臻心中更是一片惶恐,只是低声呢喃:「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
眠夏也似是耗尽了心力,只是垂著眼,没有吭声,偌大的屋子里只有那低不可闻的呻吟声始终持续。
过了不知多久,眠夏才听到毓臻深吸了口气,低声问:「太医怎麽说?」
闻声眠夏又是一阵沈默,好半晌才哽咽著道:「皇上不肯说……太医把脉只是说虚弱,可是,明明是中毒啊……
「之前从凤临回来的时候,发作还不太厉害,後来就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厉害了,到这几天,就几乎没有停下来过,皇上三天没合眼,是状元爷劝了很久,才让太医下了针,镇了痛,勉强安歇下来,可是……」
那是凤殇的声音,缠绕在梦中,化作了灰也能认出的声音。
戳穿窗纸,凑近去看的时候,毓臻连表情都是僵硬的。
殿中只有眠夏一人,半跪在纱帐外,低著头不知在说著什麽,纱帐低垂,看不见里面的人,只能听到一声接一声的呻吟从里面隐隐传出。
毓臻再忍不住,直接拉开了窗翻身而入。
眠夏猛地回过头,甚至还来不及反应,毓臻已经走到床边,一手掀开了纱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