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念慈当然不会拒绝,他挨着瞿既明坐下,视线落在窗外半明半暗的灯火中。
“那天回来后,临时出了件要紧事,没来得及陪你吃完晚饭就走了,”瞿既明不急不缓地说,“一直忙到今天。”
祝念慈听得有些心疼,侧头细细打量他的面容,Alpha略显苍白的面容上挂着明显的青黑,他小声说:“那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小时前。”
瞿既明的语气十分轻描淡写
XIAOYING
祝念慈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脑袋,下床披上外套,准备出门喝口水,中央空调在头顶发出微弱的响声,他轻轻打开门,抱着杯子走进客厅时不由一愣,朝着落地窗旁看去。
那里坐着道很久违的人影。
“靳明?”
祝念慈有些犹豫地叫出那个名字,见Alpha回过头,才露出一个很浅的乖巧微笑,说:“你回家啦。”
滞,猛地睁开眼。
……是靳明。
房间里依旧昏暗一片,他定定地睁着眼,感觉到心脏在失序般地跳动,良久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真是个奇怪的梦,祝念慈想,我怎么会把那个人的脸梦成靳明的?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通讯器看了眼,时间才刚刚跳到凌晨五点,窗帘缝隙中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依稀能看出外面是在下雪。
瞿既明望过来时虽然含着笑,但眉眼间依然残留着未能迅速隐没的冷淡与疏离,属于上位者的凌然气势令他周身充斥着距离感,祝念慈犹豫了下,停住了往他走去的脚步。
下一瞬Alpha就变回了他所熟悉的模样,微笑着朝他伸手:“怎么这个点就醒了?”
祝念慈莫名就松了口气,重新朝他靠近。
“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他说,“醒来就睡不着了,我觉得应该是昨晚睡得太早。”
瞿既明安静地听着他说完,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邀请道:“那你愿意陪我坐一会吗?”
失去的睡意没能重新回来,祝念慈翻了个身,枕着自己的手臂叹了口气,思绪仍然陷在那个梦里。
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发生的,那是在他还很小的时候,那位Alpha被父亲救助后还回来感谢过他们,留下了一笔不菲的感谢费,没有给他们任何拒绝的机会。
但这不是重点,祝念慈猛地坐起身,有点莫名的焦躁。
重点是瞿既明已经将近一周没有回来过,这让Omega对信息素的渴求达到了某个危险的临界点,因此梦到他死掉好像也不是什么很意外的事——他的确挺担心再也接收不到瞿既明的信息素这件事来着。
好吧,也挺担心再也见不到瞿既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