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这段日子,不管对方嬉笑怒骂还是冷言冷语,他都已经习以为常。然而霍念生突然露出这样少见肃然神色,有种让人没法说不压力,陈文港头脑发胀,只能跟着他走。
……好。
霍念生噗嗤笑,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你说你这人,这到底是吃软,还是吃硬?反驳也没什必要,陈文港淡淡自嘲:“这是拎得清楚,现在吃是谁饭。”病房禁烟,霍念生拿打火机也只是为把玩,金属盖开开合合,冒出簇跳跃火苗。
他忽而笑起来,瞥陈文港眼,把打火机装回兜里:“好啊,有长进。比起瞎清高,就喜欢这种识时务态度。
陈文港心情平静,倒没有什受到冒犯感觉。
个月后可以考虑开始整形修复工作。
可想而知,是个漫长大工程,不确定要做多少手术,只能确定耗资不菲。
陈文港心里在第时间其实排除这个选项。
不知为何,他只觉兴致缺缺,对于外貌可以修复到什程度,提不起任何兴趣。甚
至霍念生对此表现出热情都比他本人多些,又去院长办公室谈许久才回病房。陈文港蜷坐在沙发上,假装在读本杂志,其实段话反复地看,始终没理解字面意思。
夕阳挂在天边,不再有耀眼威力,但云海声势浩大地燃烧起来,斜晖照进室内,每件家具都镀层静谧红,安静无声。这天霍念生不知道为什,到这个时间点都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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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港并是不想赶他走,相反,他有点希望对方破例多待会儿。
能有个人多聊两句也是好。
其实也很奇怪,
他心思系在开门声音上,关门,脚步声渐渐靠近,陈文港把视线稍微抬起点,越过书本上方两厘米,但又没到直视来人程度,直到双锃亮皮鞋闯进来,在他面前停顿。
然后身边沉,霍念生也在沙发上落座:这用功,不是说要多休息眼睛?陈文港笑笑:“看会儿没关系,不然也无聊,总不能以后再也不用眼。”霍念生换个舒服姿势往后靠,然后他开口问:“你想不想做修复手术?”陈文港心里叹口气,对这个问题已有预料。他摇头。
霍念生问:“为什不想?怕疼?”
陈文港望着他,在心里打着腹稿。只是不等他说话,霍念生便又“哦”声:“知道,又是‘不想花你钱‘不想添麻烦’那套,是不是?这个问法,你肯定说不想。
他把身体往前倾,神色变得认真些:考虑考虑吧,好吗?陈文港时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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