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生绕到前面,抓起他左手,拈起戒指,从他无名指上套下去,直压到指根。
像是被烫样,陈文港很快拔下来,他把那个银圈轻轻放回霍念生手心。
他找个借口:“是左撇子,手上戴着东西不方便。”
什叫在起?
哪种意义上?
他们现在不算吗?
陈文港组织许久语言,都没法恰当地回答这个问题。
那时霍念生察觉他犹豫,他耐心等着,但大概陈文港沉默时间太长,他露出点自嘲似微笑。霍念生让他不要纠结这个,他开玩笑说男人床上话不可信,先睡吧。
又归于安静。
陈文港去把窗帘拉开,外面天色还亮,不见日头,薄薄云层弥散白色光线。
他回到沙发,霍念生起身,把什东西拿出来,逗弄似在陈文港面前晃而过。
银光熠熠。
陈文港心里跳,他低头看眼,看清,反应却十分平静。
这两年,除最无聊花边小报,大部分记者都不爱追着霍念生那点事研究——因为掏不出什太新鲜素材,他愿意跟个毁容人相好,那就好吧,该笑都已经笑过。
霍念生磨磨蹭蹭这多年,他终身大事悬而未决,所谓联姻来来回回遛大众几次,总是捕风捉影,就连他那位被揣测最多“红颜知己”,也出来澄清两人只是多年朋友。
最后大家都失去耐性,绝大多人相信他霍念生是确实不是结婚那块料子。心理专家出来分析,这其实体现原生家庭对个人影响,子女会有意无意效法父母行为模式……
霍念生今天带着戒指过来,他面上还是笑嘻嘻,行为里却有种不同寻常意味。
陈文港回过神,他好像站在高楼边上,阵阵晕眩,以至于不得不试图搪塞过去。
霍念生像是毫无察觉,自顾自地说:“试试,看设计得怎样。”
陈文港时间没有说话。他垂着眼,眼神没有落在戒指上,却在审视眼前这双手——
手掌宽厚,手心干燥,手指长而有力,指缝里还有些薄茧,每个特征都让这双手显得坚韧而牢靠。他何其熟悉霍念生手,这双手给他做过饭,换过药,拍过他后背,抚摸过他头发和脸颊,也触摸过他身体每寸。他给过他安慰,也给过他快感。
就这看着,陈文港短暂地走神。
他想到上次和霍念生见面时候,他们之间,怎说呢,也不是吵架,恰恰相反,是在床笫之间,情到深处时候,霍念生抱着他,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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