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绥的眼神微不可查地变得幽深起来。
“绪绪原先不是说,想去北州么?”
“可师尊已经将信笺给了我,”江绪心虚地笑了笑,面上浮出极明显的为难之情,“你也知道师尊素来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况且与妖盟合作之事的确紧急,早一日达成,师兄便能早些从北州回来。”
他微笑着,往后退了一步,亲昵地抱怨道:“不然师兄老是想如今日般来回奔波,我心里也不好受。”
严绥深深地跟他对视着,最后无奈一笑,握了握他冰凉的指尖。
放弃过无情道?
可他终究还是没能问出口,只有无言的沉默在风中长久盘旋,良久,严绥主动道:“那日应答师尊的话并非我之本心,可是伤到绪绪了?”
江绪嘴角的笑容略微一淡,所幸他将自己的脸埋在了严绥的颈窝中,并不会被瞧出什么端倪。
“自然是有些的,”他含糊不清地抱怨道,“明明最先说喜欢的是师兄,结果却要同别人说情爱不过是劫难。”
江绪说罢,明显感觉到严绥在抚摸自己的发顶,耳边同时响起严绥温柔的声线:“嗯,是师兄不对,情爱怎会是劫难,明明就是无上至宝。”
“好,那师兄在北州等你的好消息。”
江绪轻快地应了声,眉眼弯弯,心中却是一片悲哀。
原来对此生挚爱之人撒谎……
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
他忍不住在严绥流露出的深情中迷失沉沦,可总有那么一丝神魂挣扎地,清醒地呐喊着: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渺音明明说了,他同严绥的生死劫就是情之一字,若严绥能勘破,往后仙途顺遂,飞升指日可待。
手无意识地抬起,一点点缓慢地推开了严绥,自然到几乎没有生硬之感。
“师兄,”他和那双似乎能摄人神魂的眼长久对视着,语气轻飘飘的,“我接了师尊的命令,马上就要前往妖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