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碰了他,你居然碰了他……”
她随意地拭过自己的眼角,带着恨的视线朝江绪远去的方向望去,乾坤挪移术的附带效果令她无法迅速定位江绪的位置,却仍旧能感知到大概的方位。
“那便让我瞧瞧,死的会是江绪,还是你罢。”
她身后现出八条洁白狐尾,迅速地追了上去。
“总归你们都是该死的。”
下一瞬,灵力骤然在江绪体内爆开!
江绪本能地闭眼咬牙,绝望地等待着最后一刻的极致痛苦到来,可奇怪的是,他却听见了女人的一声惨叫。
“乾坤颠倒术!”
他在这声难以置信的咆哮中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所有伤势都在飞快愈合着,灵力凭空重现在已经干涸的经脉内,而跌在脚边的断山河也发出了极明显的嗡鸣,剑穗上泛起浅青色的光。
“怎么会,怎么会——!”
道,恶狠狠地在血肉中翻搅了圈,江绪痛苦地长大了嘴,神色狰狞可怖到了极点。
“你觉得,若他真想杀我的话,我还能站在这么?”
他听见女人如此反问自己,昏昏沉沉中景还能鼻腔一酸。
是啊,若严绥真的要杀谁,怎么可能会让对方活下来?
模糊的视线中隐约能分辨出那张清丽的脸上尽是笑意,嗓音也是温柔的;“已经拖得有些久了,可不能让滕姬发现了。”
……
北州十月便已经开始飞雪,边塞外厮杀声混合成一片,一身厚重血腥魔气的黑衣男人被为首的严绥拦在空中,手中重刀抡得呼呼作响。
“你很强,”他游刃有余地同严绥搭话
女人漂亮的脸此刻神色狰狞,江绪终于能睁开眼,看见她那只剖开自己胸膛的手被不知何处而来的灵力燎烧得焦黑,周身的灵力波动肉眼可见地萎靡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可如今情况显然不允许他在此过多纠结,他一把抓起地上的断山河,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捏了诀往远方逃窜而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被留在原地的女人竟没有即刻追上去,只是癫狂地捂着焦黑的手咯咯笑着,眼眶中渗出鲜红的泪。
她说着,素手一点,令那张犹带着墨香的合约从江绪袖中飞了出来,极轻快地弹了弹纸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放心,我会帮你把这东西妥善送回无极宗的,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已经死了。”
她说罢,手中迅速酝酿起灵力,江绪近乎惊恐地睁大了眼,试图找回点力气从她手上逃脱。
她这是要让我形神俱灭!
女人嫌恶地蹙着眉,柔声道;“你这副模样,真是又丑又让我作呕,还是早些超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