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阎也不气恼,理所当然地道:“这有何不好意思的,难不成还有人能同大师兄有一般的修为呢么,带着那身伤才休养了三日便能从床上爬起来连夜出城,换做旁人,早就死城里了。”
他话才传到一半,阵前的魔尊已经等得不耐烦,摸着鼻子对雅道:“难不成,你那大师兄真被我两刀劈死了?”
倒是始终浮在城墙上的程阎先回了他,嗤声道:“那你可太自信了些,就那轻飘飘的两刀,路边的狗都砍不死。”
“你疯了?!”雅瞪向他,“就你那点身板,还不够他劈一刀的!”
程阎也瞪她,虚张声势的,一点都不凶:“那我还能如何,你能严子霁那条不把兄弟当人使的狗从南州找回来?”
“你说是吧?”
“绪、绪。”
……
北州战况一日比一日焦灼,严绥数日不见踪影,终于还是令人起了疑心,修者阵营中渐渐传出些流言,说严绥险些被魔尊那一刀劈成两截,如今性命垂危,连无极宗最厉害的药长老都束手无策,只能勉强吊住他的命。
简直是一派胡言!
于这些私事,你不过是我师弟,凭何过问我?”
江绪拼命睁着眼,生怕颤一颤眼睫便有不受控制的泪落下。
“可明明,”他死死盯着严绥离开的模糊背影,声音轻到风一吹就散,“是我先遇见你的。”
“噗嗤。”
耳边传来娇俏的一声笑,女人坐在树梢,光裸的足在他肩上暧昧般一点。
“若能找我还会站在这
雅顶着严肃的神情站在城楼之上,暗暗骂了句这些乱说话拖后腿的败类,将视线投向远处乌压压的魔修大军,而那阵前昂首而立的,赫然是那位肩扛重刀的魔尊。
“今日又是你这小姑娘,”他的声音听起来其实很豪爽,“速速让你们的那位子霁君出来迎战!”
雅没有应他,而是抬手掩唇,飞快给远处的程阎传了道音:“你那戏法可瞒得过这位?”
“什么叫戏法啊,”程阎不满嘀咕了句,“绝对不成,若我有大师兄那种高深的修为说不定能,至于我?连城内的药长老都瞒不过。”
雅鄙视地瞄了他眼:“你也真好意思说出口。”
“是啊,你来得早,”她捋着一缕青丝玩似的拨弄,“所以啊,若真有可能,哪还能有我什么事呢?”
江绪仰着头,眼神破碎似十二月被人凿碎的冰封湖面,却还是强忍着没有落下一点水渍。
狐妖眼波似春水,语气无辜至极。
“这事说到底,跟你我的名字一样,来得早又有何用?他只可能是我的郎君。”
她对着江绪近乎是仓皇离开的身影咯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