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严子书当他的对外代言人,他的态度一向近乎纵容,而且已经习以为常。
这次也是,傅金池煞有介事地评价:“你好像比我会回消息。”
严子书凑在台灯底下翻床头的小书:“下次你可以自己回。”
严子书没回答,低头向他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中正显示邀请他的那个女同学的消息,向他道歉说今晚某某人喝高了,所以有点针对他,其他同学还是很高兴见到他的。
傅金池嗅到他身上用过沐浴露的清新,还有湿漉漉的水汽,一片心猿意马。
严子书把手从傅金池眼前拿开:“没什么,你回消息吧。”
傅金池却把手机放下,摆明觉得无聊,懒得多说一句。
更何况,别人说得有什么错呢。
方面的提问,只不过有些走神。
或许那些同学里,有人的立场天然偏向婚生子,这也能理解,何况傅家两兄弟的恩怨,在不知情的外人那里,已传得颇为离奇,一提起来,都说是情妇的儿子扳倒了正室的儿子。
愿意相信这个版本的,自然都感慨世风日下,而且对幕后黑手颇多忌惮。
从这个角度说,严子书希望傅金池在蓉城旅居两年,其实是个明智的决定。
这让傅金池客观上避开了当初舆论最激烈的风口浪尖,现在时间过去太久,新闻早成旧闻,大家对英瀚前总裁锒铛入狱的事实已经消化彻底,连讨论的水花都翻不起太大了。
傅金池对于“手足相残”这种事很难产生道德上的愧疚感,“大义灭亲”也相当娴熟。
自从傅为山那些事发生后,傅三叔也被傅晓羽连累,脑溢血后遗症恢复很差,身体越来越垮,傅家在争权夺利中日见颓势,中间很多纷纷扰扰,是谁的手笔,其实没什么好辩驳的。
不过严子书不这样想。
他接过傅金池的手机,一边打字一边坐到床上,代他发了消息,措辞非常得体,礼貌但又不失态度,女同学有些惊讶,又道歉了几次,并说“你好像变了很多”,以及“别误会,意思是往好的方面”,最后说“咱们班几个关系好的都这么想,有些人说的话别放在心上了”。
结束这段聊天以后,严子书把手机扔在床头,傅金池跟着上床,解锁浏览了一遍。
虽然傅金池本人大概不介意骂名狼藉,但严子书会介意。
凝视深渊太久的人,自己也会被深渊凝视。
所以严子书伸手蒙住了他的眼。
“这是在干什么?”傅金池一动没动,只是笑道,“有什么惊喜要给我吗?”
这时候两人已经回到家,严子书洗完澡出来,傅金池正坐在卧室的单人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