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半天,林中仍旧不见动静,他正仔细往树林间看,却忽然觉得从树上跃下一只什么!直到自己被压在树干上,后颈被犬牙抵住,水时才确定,这是符离。
符离在他身后喘着气,抵住水时的脖子,不断往他身上沾满自己的气息,雄性无法掩盖的占有欲在作祟。
水时已经被这样对待过一回,但感受到那副能咬断野兽脖颈的牙齿既抵在自己后颈处,依旧有些胆寒。符离越来越用力咬,喉咙间发出威慑的兽类共鸣。
水时攥着火把的手越来越紧,最后还是大着胆子埋怨,“你,你别老咬我脖子!可疼!”
只一会儿,符离退了几步,手臂夹着水时,纵身一跃,水时在黑夜中探索了好久的林子,被这人几个步子就走完,直至跃回屋中。
鸡鸭活物的,连带种一些竹子与菜果,只是近十几年来荒废了,便杂乱起来。
这里与东山的暗藏危险的林子不能同日而语。没什么猛兽,连鸟都少,很安全,最多担心一下,自己别被破树枝子绊了脚就好!
可是水时是一个正常甚至有些柔弱的小哥儿,他在暗夜中两眼一抹黑,只能瞎寻摸。
但符离不一样。
他天生是圆月下的猛兽,黑夜中的狩者。
两人刚落地,水时却闻了闻厨房的味道,啊呀一声,“糊了!糟了!”
他赶忙跑到灶边,紧急的掀开锅盖,用木铲翻动锅里糊底的羊肉与栗子,今天的晚饭,看来并不如何美味。
夜半,水时给符离换好药,细细包扎后。就鼓着腮帮子,丧眉搭眼的坐在灶旁吃糊饭,而符离却扯了一块生羊肉,面不改色的撕咬嚼食。
水时看着一时气闷,这饭糊了怪谁!他到好自在!
于
符离的竖瞳已经完全扩张开来,丝毫的光线都被折射进他的瞳孔中。风吹的树叶,休憩的鸟雀,尽都清晰的在他眼底。当然,也包括那只踟躇在暗林中的雌兽。
那个小东西正压着嗓子,呼喊自己的名字呢。符离卧在树上没动,他喜欢听树下那人这么喊他,这叫他觉得自己是也是个“人”了,不再介于万事万物之间,难以界定。
符离,阿史那·符离,是林水时对他的鉴别与定义。
只是,当水时走到树下,符离皱了皱鼻子,雌兽身上沾染了别“人”的味道,这让他不舒服,让他心里躁动,最终尖利的两颗兽牙磨了磨嘴唇,呲呼出来。
水时刚才不慎还是被地下鼓起的树根绊了脚,实实在在的摔了一跤!此刻正仔仔细细的走在树下,怕惊动热河村里其他人,小声喊符离。他知道,如果符离在这里,无论多小的声音,他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