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光忙着逃命,无暇考虑,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难免会想。如今她和牧临川这样算什?等城门开,他们能往哪儿去?她脑子热将他救下来,难道要辈子都跟着他吗?
这是个很现实问题。
拂拂坐在廊下叹口气。
她原本是打算救牧临川之后掉头就走,反正国也亡,将牧临川改造成代明君这个任务也不现实。
谁能想到他腿断,现在丢下他自己走,她都不忍心,更遑论他还为救自己磨烂双臂。
少年手指挑起串珠链,垂着眼不痛不痒地说:“牧行简这几日想必围上京所有当铺,严查从宫中流出金银珠宝。”
“你这都是王后规制,自然用不。”
……这、这可真是。
拂拂惆怅地看眼匣中珠宝,大感可惜,又为自己粗心大意有点儿脸红。
“真没想到这些。”
。
变态不愧是变态,心理素质果真不样。
上完厕所后,少年自尊崩裂地,木然地像条咸鱼挺尸会儿。
未过多久,竟然又在尊严坟墓中重生,对拂拂颐气指使,冷笑着问她如今还剩银钱几何。
牧临川愿意振作起来,拂拂自然是长舒口气,也没藏着掖着,俱都如实回答。
总而言之,走步算步吧,等牧临川真正安顿下来,到时候她再向他辞别好。
在这点上,拂拂不可谓是不现实。
她总不可能辈子围着这小,bao君转,替他把屎把尿,他以后或许会遇上那个甘心侍奉他姑娘,但不大可能会是她。
就这样,拂拂与牧临川在璎珞寺中待整整月余。
这段时间,搜城军士倒也来过璎珞寺,好在这些军士对寺中比丘尼颇为尊重,或许是信
牧临川出乎意料地倒也没出言讥讽,漠然地放下首饰,倒是颇有几分乖顺模样。
平静地说:“孤累。”
拂拂将他安顿好,也没多待,径自走出斋房。
走出斋房,便能看到那棵郁郁葱葱菩提树,日光自枝桠间筛出,温暖光斑落在衣裙上。
仰头看着面前菩提,拂拂眼里掠过瞬茫然。
“绢帛带不,出宫前只带些银铤子,另匣首饰。”
“首饰拿来。”牧临川淡淡道。
拂拂怔怔,虽然心底微有不舍,却还是飞快从包裹里翻出仅剩家当,全部堆到牧临川面前。
牧临川略翻翻,便露出个讥嘲笑:“这都用不。”
拂拂愣,自动忽略这小,bao君阴阳怪气,好奇地问:“怎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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