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地窖度过不知是第几天以后,觉行出现。
那时候僧人们已经接连几天没有吃饭,只偶尔有人会给他们来喂水,却不肯给他们解开绳子,整个地窖都弥漫着股排泄物气息。
觉行是笑着出现,他喊:“师父。”
净空微微抬抬眼皮,却连怒斥他力气都没有。
觉行以前在寺里也曾笑过,师父故意给他讲笑话时候、看着师兄弟闹笑话时候。
只是觉行太善于伪装。
那天晚饭是觉行负责煮,他在里面掺杂迷药,而唯能尝出味道不对净空,早已被他打晕在房间里。
之后,觉远在迷迷糊糊中,看见门外大批山贼涌进来。
而当觉远再睁开眼时候,就见到寺庙僧人都被关押在阴暗潮湿地窖里——包括净空和他自己。
净空脸上带着苦笑:“只有听说过引狼入室典故,没想到如今却当真应验。”
于连净明师叔都来打趣他,问他是不是怕自己有师,师父不肯再疼他。
只有觉远自己心里清楚,他在害怕这个师弟。
觉远比比划划,想告诉净空小心,却最终只能比划出些常用词汇来,反而像是小孩子赌气告状。
只换来净空笑眯眯地调侃:“小觉远也会吃醋啊,你可是师兄,得好好关照觉行。将来养老就得靠你们两个。”
而觉行却直那样沉默着,他真像是个改邪归正典范,在寺里吃斋念佛、挑水念经,对寺院清苦日子没有半分抱怨。有时面对觉远敌意,也只当是孩子置气,默默忍耐,连脸色都没有变过。
那时候他笑敦厚又温暖。
觉远觉得他现在笑容刺眼极,充满恶意和嘲弄。
“为什盯上们?”净空声音有气无力。
“为银子,为女人。”觉行蹲下身。“这些年来风声越来
净明劝他:“不过轮回报应,忍辱亦是修行,你不要多想。”
净空没有说话,只有在他身边觉远听到他低低声音:“狗屁轮回报应。”
是啊,狗屁轮回报应。
觉远敢拍着良心说,这世上没有几个人,像净空样良善到犯傻,如果净空还要遭受这样报应,那这世上大概没有人有资格幸福。
可觉远想法毫无用处。
这样态度自然赢得寺院上下直好评,迅速接纳他存在。
觉行剃度三个月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已经习惯这个师弟。
连觉远都开始怀疑自己判断,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吃多苦,看错人。
可在那晚上。
觉远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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