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听着曲子沉默会儿,忘生气,来兴趣:“……哎,那等学会这首,咱俩个拉,个弹,怎样?”
“随便你。”
在俞尧眼里徐致远还是个脾气飘忽不定小孩,他又不爱跟小孩计较,只当徐少爷说过话为童言无忌,于是才会“有求必应”。
这件事还是徐致远后来琢磨出来,暗自生很久闷气——若是当时他知道俞尧心里其实不把自己当回事,定会忍着屁股剧痛当场揭被而起。
当然要形容不是惊悚,而是那种汗毛直立穿透感。
就好像这音乐是从他血液里生长出来,空灵灵地灌溉着五脏六腑,多年静默、等待,只是为此时此刻场共鸣。
后来徐致远度想将这种感觉写下来,或者演奏出来,奈何文学素养有限,艺术天赋不足,只能将它放在心里细细咂摸。
徐致远闷在枕头里差点憋死。
窒息将他从出神中拉回来,他目光从缝中将俞尧轮廓寸寸地描摹。
对站在他边上俞尧咬牙切齿道:“你他娘玩不起,有种跟上次样再给拳,跟你打架……跟老子告状算什本事!”
俞尧轻轻把琴放在颈边锁骨上,下颚贴向腮托时,徐致远可以看到他脖子露出白皙筋脉。
俞尧说:“你并没有犯,不会打你。”
徐致远冷笑:“你真以为你能打得?上次人多懒得跟你计较而已,要是真跟你动手……”
“给你演奏次,你好好听。”
俞尧在他面前闭着眼睛拉遍又遍。
徐致远怨气从来待不长久——也不怪俞尧把
白色衬衫袖子挽在手肘,领口处放任两颗散漫自由扣子,没关住锁骨和颈上红绳,这个人沉浸样子……就像是只高贵又漂亮白鸟。
他心底有种频率,莫名其妙地,与这位优雅演奏者产生种说不上来微弱和鸣。
徐致远最终还是在置气中妥协,问句:“你拉得什曲子,怪好听。”
“原曲是德彪西钢琴曲,《月光》。”
“嘶……钢琴曲,”徐致远喃喃自语,“你会弹钢琴吗?”
“他娘还没说完话!”
俞尧旁若无人地起势。
屁股有伤徐致远没法站起来彰显自己威严,只好将枕头往脑袋上盖,试图隔绝外界切声响。
旋律透过厚重棉花,进入他耳朵。徐致远心中焦躁骂声平静下来。
如果让他去找个词来形容此时感觉,他只能从没被多少知识滋润过脑海中搜刮出个“毛骨悚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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