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要打他手心做惩罚,徐致远难得乖巧地将双手伸出来,可只见左右手心都用墨水画上了流泪的“岳老头”,还配字“打人不打脸”。
岳老:“……”
恰巧徐老爷和徐太太都不在家,岳老被他惹得脑袋跟煮开的茶壶一般冒气,骂骂咧咧的收拾书回家了,俞尧没拉住。
俞尧送岳老回来,关起门来教训徐致远。
“顽劣,”俞尧严肃道,“你这样做除了让先生生气有什么好处?镇平回来又会训你。”
徐致远充耳未闻地拉着他的快曲,神色故意地十分沉醉。
听到这自带的背景乐曲,心知肚明的裴禛笑了起来,俞尧左手罩着话筒,无奈道:“不好意思,有些吵。”
裴禛重述了一遍医嘱和邀请之后,徐致远听到俞尧说“周末有空”和“可以”,一时间韵律急促,摁得不甚熟练,还错了几根弦,像是在发泄不满似的。最终这通电话在“优雅”的旋律里挂掉。
放下听筒的俞尧道:“……你为什么要这时候练。”
“是小叔叔说让我勤加练习,现在到时间了。”徐致远停下弓弦,明知故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在打电话?哎,对不起我没听见。”
了。”
“裴禛就是那个全淮市最好的。”俞尧说,“内科学博士,之前留过洋。”
“骗人,他一点都不像资质老的好医生,看上去就是个江湖庸医。”
“你不要对裴医生有那么深的偏见。”俞尧不知道他为何又提起裴禛来,想了一想,问道,“他打电话来了吗。”
“是。”徐致远散漫道。
“你让他回来打死他儿子吧,最好今晚,”徐致远斤斤计较道,“小叔叔明天都跟人看电影去了!我的明天还有什么意思,在家无聊,
俞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好像在看一个幼稚的小孩赌气,不超过十岁的样子。
……
周六下午,徐致远糊弄完了岳老布置的功课,结果被老先生薅着耳朵斥责了一顿。原因是作文不但没有写完,始作俑者还在足有两百字的空行里瞎画画。
俞尧看到那张字迹不羁的卷子时,与那旁边写了“岳老头”的涂鸦小人对视了足足十秒,总觉得它有点眼熟。后来才记起,这原来是“老俞”加了几根山羊胡之后重出江湖。
“他说什么了。”
徐致远握紧了琴颈,说道:“你自己给他打回去呗。”
俞尧起身去拨号了,徐致远则是哼了一声,吹掉了最后一点羽尘,将小提琴架在锁骨上。
俞尧刚一接通,“喂”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身后飘来幽怨的乐声。
俞尧回头嗔了噪音源一句:“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