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跟来一个男人,身穿亚麻色的西装,留着整齐的胡渣,肚子长了一袋“大腹便便”的资本。徐致远忍不住瞎想,若是他要切腹,介错人得好生拿只盆钵接铜钱。
这位家主看到了方
徐致远哈哈一笑:“我知道,让你觉得在我面前自在,这才是我的荣幸,那说明你不把我当外人了。”
岳剪柳礼貌地一笑,问起交换笔记的事情来。
徐致远才想起这回事,却是处变不惊地说:“写到兴处来了好灵感,还没结束。今日不知道剪柳要来,所以没带,改日亲自送到府上。”
岳剪柳点头。徐致远礼貌地伸来手臂,让女士搭着,岳剪柳看到他手心未褪掉的图画,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道:“徐少爷还蛮有童趣。”
徐致远微笑:“无聊时的玩闹而已。”
出门糟心。”
“……”俞尧心中语塞,喊他去洗手,徐致远却双手一插兜,吊儿郎当地回房间了。
他心中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不会任由那庸医把他小叔叔拐走的。
第二天的徐致远西装革履,一表风流,带着手心没洗干净的墨水,去美术展览见徐太太给他介绍的姑娘了。
地点在一家私人商场的展厅,地方开阔,参观者众多,展出大都是美术学院的学生与教授的作品,观众之中不乏既明大学的学生。
一言一语之后二人姿态都放轻松了许多,一起逛展了。
西洋画太实,徐致远不喜欢,可被高材生们钟情,占了画展的大半。
徐致远心中有无数的蚂蚁乱爬,无聊得发慌,但偏偏岳剪柳看得很认真,他又不好意思去打搅,只能频频地去看钟表。
画展不乏洋人,走到了半圈,出神的徐致远被一个小东西撞到,低头一看是个穿着花色和服的女孩。
她的母亲拉着她,用徐致远听不懂的语言跟他鞠躬道歉。徐致远点头微笑以示没事。
只是没想到,徐致远在等待那位神秘女士到竟是一位熟人。
岳剪柳挽起了头发,穿了一身莹白色的绣兰旗袍,跟之前判若两人。
“致远!”她有些小惊讶,说道,“我本提早约好李主编,但她说时间不定,若今日实在不得空闲,会请他人赴约……没想到请来的竟是你。”
徐致远暗暗地给徐太太掀了个白眼。转头又是亲切无暇的微笑,说道:“母亲也只说逛展有人作陪,没想到竟是剪柳。”
“早知道是你,我就穿常服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食指轻挠后颈,看上去这身衣服使她十分拘束,“父亲说出门见贵人,非要让我穿得正式些。”她又补充道:“啊,并不是说你不重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