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剪柳一直对那场交流会耿耿于怀,也不知动用了什么途径,把之前活动的场所大礼堂给借来了,不过借用时间只有一个时辰。
同时间开始,同一个地点——岳剪柳像是要与那洋人小姐的偏见公开叫板似的。朗诵会的名字叫做“我魂”,选取的古诗词以及学生原创诗文,字里行间写得皆是他们同胞的民族魂魄。
徐致远送笔记时被邀去参加,坐在台下听了一上午的慷慨激昂和掌声雷动。他的反响并不大,在最靠边的座位里坐着,与这氛围有些格格不入,身上唯一能和这场面相衬的就只有长衫和圆框眼镜
徐致远的思维停了一瞬,理智为其重新拉鸣,并告诉他,这个“喜欢”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徐致远就在那个平凡的霎那,赶紧给自己的心壁抹了层沙石水泥。
暗恋原是心脏的卧底,会叫人变得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只是这思虑发生在瞬间,俞尧并未察觉徐致远的神色变化,他说完就像平时一样顺势去摸他的头,但是徐致远却躲过去了。
“……小叔叔,男大摸不得头,”徐致远沉闷道,“我又不是小孩了。”
”俞尧说道,“看起来脑袋思路也出奇得像。”
“小叔叔,你是不是还记着我的仇?”徐致远皱眉道,“我跟他的性质能一样吗,他这是蓄意伤人未遂,我那是……”
见徐致远顿了半天,俞尧挑眉问:“那是什么?”
徐致远打死也不可能说出“英雄救美未遂”的,不然他可以当场用脸丈量地缝的宽度。
“没什么。”徐致远摆了下手,晦气道,“你就当我跟他一样吧。”
俞尧举在半空的手停了一下,手指稍稍蜷缩,又收了回来。他道:“哦……好。”
徐致远很快就把果肉啃完,抱着自己的书和笔记上楼了,留下一句:“那个……我在外面和别人吃饭了,晚饭不用等我。”
没等俞尧回应,徐致远就关上门了。
……
这期间的学生活动在淮市z.府眼里像是聒噪的蛙叫,吵得他们夏秋两季不得安生,假期时间,学生活动应说与鸣蛙一起冬眠,但临近年关,一场朗诵会又办起来了。
俞尧削好了苹果,给他递过去,说道:“还是有区别的。”
徐致远心安理得地拿过来啃了,问道:“什么。”
“我更喜欢你一点,”俞尧打趣道,“至少兔崽子咬人了我可以拎耳朵,他若是闹了,我可管不了。”
“……”
“喜欢”这个词,就像是突然又剧烈的一道白光,在敞开窗的人面前乍然闪过去,带来暂时的失明和恍惚,而后又渐渐地被平静的黑暗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