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父母都去世,哥哥姐姐都已嫁娶成家,他在老房子住着也越来越不方便。”裴禛温和地说道,“吴苑之前没有出过那个小县城,第次远离那里,来大城市定居,还有点怕生。”
“你们先进去坐着,”裴禛撸起袖子,要去帮忙,说,“会儿就开饭。”
这次徐致远看见,那枚旧色银戒指还在裴禛手上。他望着那细瘦女人身上裹着臃肿素布冬衣,心中塞着杂七杂八心绪。
他以为裴禛这种人,是会在楼底下摆上玫瑰,轰轰烈烈地去追钦慕已久大家千金诗人。倒是没想到裴夫人竟是这样位朴实无奇农村妇女。
他总感觉占据裴禛和吴苑彼此眼神,是亲情而不是爱情。可能比起恋爱关系,这两人更像是把对方当成原生家人。裴禛并不需要什红玫瑰,只是想在疲惫时能有个安心之处。而吴苑更不会去奢望什恋爱,她需要是个顶天立地靠山,好把半生命种下,全力去护着。
是想鞠躬,但还在走着路,显得有点滑稽。她有些无措地往围裙上抹抹手,脸上是略显直憨笑容,说话带着些方言没捋直弯,道:“原来是俞先生来,老是听裴禛和小晚说起俞先生,俞先生好,俞先生好……”
俞尧说声你好,伸过手去,女人却迟迟地望着,把手擦半天才敢去握住。
裴禛介绍道:“这是夫人,吴苑。”他笑道,“论年龄她要比阿尧你大十岁,可以叫姐。”
俞尧礼貌地露出笑容,道:“苑姐。”
吴苑本来就紧张得很,像是怕在裴禛朋友面前给他丢人似,听见俞尧这叫他,说话都慌起来,拘束道:“别别别,俞先生喊吴六就好,在家里排老六,人都这叫,小晚也叫六姨。”
徐致远从小在繁华里长大,还不会想到这土地上大多数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都像是这样。
黄土地上荷尔蒙不像大洋西岸那样肆意浪漫,养出人性也缺乏张扬和个性。他们是颗颗沉默又内敛种子,风雨里吐出淳朴
徐致远在旁边看着,也跟着俞尧叫声。吴苑笑着,又茫然地偷偷瞥向裴禛。裴禛介绍道:“这是徐家少爷,徐明志。”
徐致远:“?”
吴苑连忙叫几声徐少爷好,说完才放心去厨房准备饭菜。
见她又跑去厨房,裴禛老远喊着:“苑你别做,们吃不多少。”可吴苑不听劝,裴禛笑声,指向那边,说道:“她知道你们要来,从昨天就开始忙活。”
“苑姐是你故乡本土人吗。”俞尧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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