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远只好先收了心情,混在人群里张望,拉住一个发传单的人,描述了一下两人的外貌特征,问他有没有见到过。
连问几个皆摇头,正当他们焦头
“如果是我被人追的话,一定是往人多的地方跑,”徐致远冷静道,“吉瑞饭店附近……人最多的地方就是大戏院了。”
李安荣正往目的地开去,一边拐弯一边道:“你在吉瑞有没有见到你小叔。”
“我让人把他送回家了,”徐致远沉闷道,“很安全。”
“那便好,今晚过去免不了要与寺山一众为敌了。”李安荣叹气道,“离职申请我已经递交了……你也要行事收敛一点,不要给他们造谣生事的机会。”
徐致远有气无力道:“收敛……什么?”
安荣皱起了眉头,问徐致远还打听来什么,徐致远一一告知。
她紧握着方向盘,瞥了一眼陷入懊悔的儿子,只好先安慰道:“他们至少逃出来了,两个都是聪明的孩子,你要相信他们不会有事。”
徐致远看着母亲,忽然想起以往熹华日报都要对淮市夜会的进行报道。于是疑惑问道:“您怎么也在这儿?熹华社派你来工作的吗。”
“不是,我都快要被解雇了。”李安荣跟徐致远道出了实情,道,“我是……觉得今天来参宴的阿尧有些不对劲。”
徐致远一垂眼睫,说道:“我小叔也没跟你说他被寺山单独邀请的事吗。”
“我知道你喜欢男人……但寺山是什么德行的你也见到了,你肯定也不想变成那个样子。”李安荣认真地说,“阿尧拒绝了你,你也把心收一收。我跟徐镇平商量过了,我们陪你慢慢地治,慢慢地改,行吗?”
迁就和包容有时是一种撒了盐巴的棉布,让伤口生长、愈合,疼痛被温柔裹挟着,没法去流出一滴化脓的血。
徐致远发现自己最亲的人,很擅长干这种温和而残酷的事。
他只能干涩地把赤诚当成玩笑说:“我只是喜欢俞尧而已,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好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李安荣抿起了嘴唇,没有回答,车开得很快,他们到地方了。
“……没说,”李安荣呼了一口气,说道,“果然是那头色鬼。”
李安荣在熹华社也算是很多年的“老骨干”,要是连自己上头那些呼之欲出的破事一点也不知晓的话,就枉在人情世故里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了。
“我在家老是觉得担忧,于是找了个理由把寺山夫人领去了宴上,想着至少能让寺山不至于太造肆。”
“你和那个寺山的老婆认识?”
“日后谈,”李安荣道,“找桐秋和书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