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
已经长大成人,那些陈年老事父亲也没打算瞒辈子。
去他年轻时在北方旧居,那里尚还保留着,不过听邻里说这块地方马上要拆迁。父亲也将择日到这里收拾东西。
不虚此行,竟在抽屉里找到数封归属各不同信:有未拆封——来自不同人,也有未曾寄出——写给不同人。
想这应该是那时他将所有信件寄给之后才有,便将他们收起来。
于是在段很长空闲时间里,顺着这些信地址走访,询问,零零散散地找到爷爷故事里几位主角。
……
,忽然生出些复杂情绪来。
是人们口中海归博士,脚刚踏到故乡泥土上,还没开始创造什成果,就已经让人镶上这样块辉煌“噱头”。许多人羡慕着这个未来可期“青年才俊”,而真正羡慕,却是这样个行已就木老人。
他有自己坚守,有属于自己“候鸟”,毕生都在守着,望着它们。死去时候亦笑得开怀,没有什遗憾。
或许这份情绪是因为不甘心吧。
“不该买天堂鸟,这花跟爷爷不搭。”久久沉默之后说话,念念自语道,“……应该买瓶酒,跟他喝壶。”
傅书白先生得知来意时,专门挑个下午,将邀请到他家中。他朝书房位白发苍苍却气度不减女士喊道:“桐秋啊,有时间话帮泡壶茶。”得到回应之后,他在晌午阳光洒满地落地窗前,郑重地带上眼镜,打量会儿,说道:“你说……你爷爷是远儿……徐致远?”
“是,”说,“傅先生您好,名字叫俞长盛,听爷爷说起过您。”
他嘴里念叨遍名字,因衰老而干瘪脸上露出个笑容来,他双手五指缓缓地放在膝盖上,说道:“徐致远现在怎样,没见他……好多年。”
“他去世。”说。
“喔,”傅先生没有太惊诧,“去世”在他们年纪是平常词汇,他只是稍愣会儿,又说道,“对,你说你是远儿孙子,那你父亲是他亲生儿子吗?”
……
抱着这样个和爷爷“攀比”念头,让后来几年人生都专注许多。
某年十月中旬,和当时女朋友——也是现在妻子——再次去那块碑前拜访爷爷。
她看见爷爷照片第眼就忍不住也勾嘴角,然后她跟道歉,说不用,这老头不介意,他自己都挺开心。
她笑着说:“爷爷从前定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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