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门开始,就没有一杯完整的红酒在孟妙常手里待热乎过,徐致远瞥见桌子上的一堆空杯,觉得自己好像白问。但是孟妙常将手里的一饮而尽,配合道:“了解,一会儿我会装醉掩护你们离开。”
徐致远说了个“谢”字,往西北方望去正好看见一个生意上的熟
徐致远庆幸自己嘴里没喝东西,不然可以给她表演一个当场喷出来。他忍不住歪了话题,说道:“我挺好奇,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个什么牛鬼蛇神。”
孟妙常道:“从前我以为你是个招蜂引蝶的风流花瓶,现在看来,竟然意外的纯情,啧。”
孟妙常用清冷而平淡的声音发出的那声“啧”不失为“点睛之笔”,让徐致远陷入了一种灵魂深处的沉默:“……”
如果身边这位是傅书白,他大概已经上脚了。
徐致远也取来一杯酒,小啜一口,反驳道:“纯情怎么了,你私奔被你爹抓回来那会儿不是也闹过殉情吗?我还以为你已经超凡脱俗,看淡红尘了。”
跟他争辩纠缠,将嘴中烟头摁灭在手边的垃圾桶上,就离开了。
“徐致远!”
冬以柏愤恨地看着他远去,一瞬间好像在他后领处见到了一小节疤痕。但徐致远整了整领口就被遮住了,那一瞬仿佛错觉。
……
徐致远回到大厅,在人群中找到了孟妙常。
“怎么可能。有人可以寄相思与情愫,是世上一大幸事,我的七情六欲还想活得久点。”然而徐致远的反讽对孟妙常毫不起效,她将胳膊肘轻靠在等身高的酒架上,把自己的半杯酒往徐致远面前一递,长睫毛垂下来,淡然道,“喏,敬纯情,纯情可爱。”
“……”徐致远今天跟这词是过不去了,瞥了她一眼,还是端起自己手中的酒,和她碰了一下杯。
玻璃轻轻相撞,达成共识地清响一声。
孟妙常眼神一直不离西北方,碰完说道:“第十八个了。”
徐致远也看见了,他忽然问孟妙常,道:“你酒量好吗。”
两人站一块是“郎才女貌”四个大字,引得跟孟妙常交谈的几个小姐夫人连连称赞,徐致远摆出笑脸客套了几句,等到人散时问孟妙常道:“第几个了?”
“加上刚才路过的那两位太太,已经有十七个人过去取酒了。”孟妙常说着,一边观察着这附近的客人们,一边说,“刚才那个找你的人是谁,你从前的相好?”
徐致远:“?”
他道:“你开什么玩笑,从前的仇人还差不多。”
“我没开玩笑,”孟妙常从桌上端起一杯香槟,认真地说道,“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是……恨你负了他的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