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养俞彦这样群刀,可“刀”们被屠杀之后,他又不依不挠地抓捕淮市同袍,威胁徐镇平到自己身边来。
但徐镇平没有如他所愿,变成直困境里低眉顺目兽。徐镇平来到孟府第二天,就带着效忠于自己士兵们将孟府包围起来。
孟彻这才明白,徐镇平不想再去求他维持自己那岌岌可危伪装,他来是破罐子破摔,跟他算账。
听路人们说,这在淮市闹出轰天大动静,警察局和淮军派人在孟府围圈又圈。
徐镇平将手拿走,徐致远后颈上温度就此消失。
忽然,徐镇平用块手帕捂住他嘴。徐致远惊然回头,“唔”着挣扎番,只能见到那个熟悉轮廓在朦胧目光里晃动。
晃两晃,徐镇平嘴唇在模糊之中无比缓慢地上下翕动几下。
徐致远失去意识之前,感觉到父亲手指颤动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碰到徐致远脸上泪罢。
……
都已经长到可以和自己并肩,他还是只能束手无措地,将粗糙手掌心放在他脖后疤上。
徐镇平张张嘴,又闭上。
他踌躇很久,说道:“这四年,你做得很棒。”
“……”
背对着他徐致远看不到他微妙变化表情,他缓过神来时候才发现枕布被打湿滩。
孟彻对徐镇平怀着种敬仰又憎恶扭曲情感,他希望背联合z.府徐镇平去死,却又不想让自己憧憬多年师兄“作为联合z.府叛徒”去死。
徐镇平要被自己同袍杀死,冠上“同袍会叛徒”墓志铭,这才是孟彻想要。
徐镇平是个始终忠诚叛徒,他既然以伪装而生,那就应该以伪装而死。
但即使这样,孟彻仍觉得联合z.府并没有处决他资格,所有人里只有他才能决定徐镇平生死。
他掌控欲望过于病盛,对自己属下,对冬建树、徐致远、孟妙常——甚至徐镇平都是这样。
他明明是面无表情,可泪腺莫名其妙地裂开条缝,他不敢回头用不争气泪眼去看徐镇平——这样很丢人。
徐致远说:“哦。”
他想起从前,那个拿着奖状站在门口,心心念念地等着徐镇平回来履行“带小混账出去玩”诺言自己。
如果那时候徐镇平能回来,或者说,他现在能想起那件事情并和自己说声迟来十几年“对不起”。徐致远都会回头看看他。
可徐镇平不会,这人会选择弯弯绕绕地撞南墙,用最别扭表达方式去装饰歉意,总不会直接地和自己说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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