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桉还在那儿琢磨,是不是路上找野茉莉戴戴、寻些文人野趣呢,骤然让他拉,险些从马上歪下来,怒道:“你说就是。”
唐南星说:“说,你可别吓着。”
晋桉说:“有屁快放。”
唐南星神神秘秘说:“觉着沈折春是女扮男装。”
晋桉:“……”
旁边唐南星大大翻个白眼:“要是敢出门带侍女,娘非揍不可,妹妹出门都没他讲究,连驾车都是个姑娘。”
晋桉道:“先头卫二刚刚修理过你,让你少生是非,你又想挨揍是不是?”
唐南星气急,说:“不是生是非,是……”
却忽得顿顿,如遭雷击。
整个人神色都浑噩起来。
闻听避暑寻医之事,侯夫人果然忙不迭地放人,甚至催着卫瓒赶紧上路。
又过几日,卫瓒将手头应事务都嘱咐交接得差不多,总算是赶上国子学放假时候。
只是沈鸢自打来京城,头回出远门儿,侯夫人给他打点行装已到夸张地步。
笔墨纸砚茶水点心自不必说,熏香驱虫,纱帐防蚊,常用药都配好包好样样装起来,锦缎被褥也是用惯,煎药炉子,行路行灯,遮阳防雨油纸伞……
这次算得上是远游,便连知雪和照霜也跟着走,林林总总,光是装车就装好半天。
人。
哪怕有线希望都要挣出来。
——是他不舍得让沈鸢难受。
卫瓒“嗯”声,趴在桌边儿,不知怎,就笑声。
他笑,让沈鸢踢脚。
唐南星说:“梁
在那儿看沈鸢车驾半晌。
又看看前头卫瓒盯着沈鸢马车笑得几分无奈。
唐南星忽得道:“懂!懂!”
晋桉纳罕道:“你懂什?”
唐南星神神秘秘把他拉到边,说:“晋桉,跟你说件事,你须得保密才行。”
卫瓒却是匹骏马,身白衣轻薄,除去马上杆枪,个包袱,再无他物。
包袱往随风怀里扔,便驰马跟昭明堂众人你追赶,恣意游荡。
让沈鸢隔着帘看好半天。
越看越气闷,最后见卫瓒回头瞧自己,索性帘子放,眼不见为净。
倒是后头,晋桉握着缰绳笑道:“沈折春两个侍女实在好看,穿衣裳好,戴花儿也好,等落脚,非得问问她们是怎配不可。”
卫瓒说:“你踢做什。”
沈鸢张张嘴,又闭上,低着眼皮说:“不知道,笑得人心烦。”
还有。
要对卫瓒真心实意说声谢,可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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