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居心叵测的付世云之前,曾经还有其他喜欢谈少宗的人或主动或偶然来到祁抑扬面前,有那么一两个是真的情真意切,心意讲出来很打动人。换做他们,遇上当时情况也许早早就旷掉工作活动去机场等着谈少宗一起飞往异国了。
后来见到温宜霄和谈少宗的合影——在他收到更清晰的照片之前他其实已经认出谈少宗,当下慌张超过以往看到这类照片时的烦躁:谈少宗现在名正言顺可以开始寻找新的伴侣,而温宜霄的确是个好人选。
他意识到自己不再有立场去责备谈少宗不尊重婚姻,因为婚姻事实上已经不存在了。如果照片的报道里关于两个人的猜测是真的,他除了祝福还能再对谈少宗说什么吗?
怪就怪他自己当时不在场。
祁抑扬自小接受的教育,立业摆在成家之前,因此他不可能时时刻刻把谈少宗放在第一位。甚至他无法认同别人做出这种举动——刚刚听到叶崇衍的叙述他一点儿也不被感动,只觉得这跟他以往专业的形象很割裂。
祁抑扬虽然跟他私交甚笃,但一向对朋友的私事并不过分关心,因此的确不知道叶崇衍是如何追到做芭蕾舞演员的太太。
“我追了半年,那半年她都在国外巡演,我每周至少到场一次,半年累积的里程都够换下半年的机票。”叶崇衍自问自答。
祁抑扬皱了皱眉,他并不太能认同和理解这种行为,追问道:“律所那个时候不忙?”
“我那个时候还是四年级律师,怎么可能不忙,请假都不敢太频繁,尽量在周末飞,有时候匆匆见一面又要返回机场。飞机上写文件,落地在机场立刻发出去,也是那个时候年轻,现在回想都佩服自己。”
“那现在还会随行吗?”
来回奔
“结婚之后她很少再接长时间在国外的演出。偶尔那么几次,要么我陪她飞过去,要么她那边演出结束我再过去休个短假,反正现在我也不用跟谁请假,自由多了,”叶崇衍怕祁抑扬站在客户立场觉得他工作随便,又补充:“现在在哪儿都能办公,你不要担心,你丢给我的项目我哪一个没给你处理好?”
祁抑扬低头看着地毯,陷在自己的沉思中。
他不是一个非常浪漫的人,天性就非如此,在祁抑扬看来,烽火戏诸侯也是需要有天赋才能做到的,普通人很难下决心为爱人的一笑付出那样大的代价。
他自知没有这种天赋。
比起叶崇衍,他的工作更不受制于人,那次的董事会也绝对不是非参加不可,机票一早就订好,但最后他仍然放弃了真的跟谈少宗一起飞到特拉维夫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