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之后两个人在唐冀合作伙伴的引荐下跟画廊主人打过招呼,聊起来发现谈少宗跟这位年轻女士有很多共同朋友,哪怕讲的都是场面话倒也显得流畅自然。
他
波凑出十分钟见面时间,已经是祁抑扬能做到的最大极限,再多就会让他觉得幼稚无聊。
但万一谈少宗就喜欢这样幼稚无聊的把戏呢?万一谈少宗就是认同爱情至上爱人第一,那谈少宗和他分开以后简直全无必要回头,有大把能够轻而易举做到这些事的人在等谈少宗,他们应该都比他更擅长爱谈少宗,爱得直截了当大方尽兴。
他不是,他只会往谈少宗的酒杯里兑气泡水,虽然他都不确定谈少宗会不会来。谈少宗来了,甚至因为过分疲倦躺到他的床上,祁抑扬又觉得他还是做不到坦荡祝福他和别人。他很自私地想,反正谈少宗做什么都不爱用尽全力,找另一半的时候应该也不介意退而求其次吧。
叶崇衍多年从事需要与人沟通的服务业,很会判断什么时候该沉默什么时候该发言,他调低了电视音量,休息室里安静下来。
处理在以色列拍的几组照片花了谈少宗接近一周的时间。原片效果令他自己十分满意,后期制作上自然就更用心,存了心思要把其中一套打造成今年的年度作品。
温宜霄的脸在特写镜头下也很难找出硬伤。谈少宗把照片一张张放大检查细节,温宜霄皮肤状态好,妆面又干净,这衬得他脸颊上那颗小痣看起很明显。谈少宗还记得金洁曾经给他转达过的来自粉丝的嘱咐,化妆师应该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没有用遮瑕盖掉。
谈少宗遵照喜欢温宜霄的人的意愿保留了这处细节。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粉丝们的留言,但光是听金洁转述就觉得很可爱——在意一个人,才会连这些根本不重要的部分都照顾到。
第一稿发出去等着温宜霄的经纪公司和品牌方两边给反馈,谈少宗仰头靠在椅子上出了口气。他突然想到在他印象之中祁抑扬的鬓角附近也有一颗小痣,但他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了,似乎是在很多年之前,但多年前他分明不会有近距离观察祁抑扬的契机。
晚上唐冀来接谈少宗去参加画廊开幕式。
受邀的客人当中有不少是谈少宗的熟人,但过了需要通过高强度高频度社交来在艺术圈站稳脚跟的阶段,如非必要的应酬,谈少宗对这种场合并不太热衷。唐冀虽然爱玩,但对这种跟艺术沾边的场合一向兴趣缺缺,只是投资人当中有他的合作对象,被发了邀请函又不好不出现,于是拉上谈少宗避免独自出席过于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