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脑内轰声,因如此轻蔑言论羞恼得浑身发抖。他重重地咬下舌头,用疼痛保持片刻清醒,哽咽着反驳:“他们都喜欢,每次去他们都高兴极”
“喜欢你?”沈雁清凝视着眼前意识不清却又神情坚定纪榛,许是芙蓉香所致,竟让他再说出嘲弄之语,“是喜欢你徒有皮囊,还是喜欢你挥金如土,亦或者你显贵家世,他们为讨好你而诳骗你,也就你信以为真。”
纪榛这下是真恼,睁着双烧红眼睛,怒道:“你
“这话该问你。”
沈雁清逼近他,桩桩指责他罪过,“意图给下药,是为不义,以妇之身再三出入柳陌花衢,是为不忠,事迹败露却毫无悔改之心,是为不正。纪榛,你不义不忠不正,如今不过是自食恶果,受着吧。”
纪榛本就临近崩溃边缘,听得沈雁清声声责问,更是酸楚不堪。
他企图看清沈雁清神情,可眼泪太多,面前总是水雾雾片,沈雁清也只剩下个模糊影子。
他自知理亏,胡乱摇着脑袋,絮絮道:“是有错,等解药,再同你赔礼”
。
去之后做些什,尽在不言中。
沈雁清与纪榛成婚是无奈之举,纪榛若与旁人有染,正是休妻大好机会。他本该毫不迟疑地放纪榛离开,可触及纪榛神态,掌下力度却愈收愈紧。
从他视线看去,纪榛似暖炉里块蒸蒸冒着热气软糯糕点。他妻子衣冠凌乱,乌发溟溟,双颊潮红,眼睫上挂着湿润水雾,因为难耐咬着饱满下唇,咬出个小小印子,而只要开这扇门,在外所有人都能瞧见纪榛如此娇态。
沈雁清险些扭断纪榛双腕。
现在不是问责之时。
纪榛躺着,泪水和汗水顺着眼尾没入衣领。他竭力攥住沈雁清胸前衣物,央求,“真好难受,求你,放去吧。”
“去黄莺楼找别人?”
纪榛急忙忙颔首。
他以为沈雁清松口,岂知对方又道:“不要你,他们就肯要你吗?”
纪榛痛叫出声,“你松开”
芙蓉香香味更浓,灌满屋子。这药物只对饮药之人起作用,可沈雁清分明也觉得自己被影响。
若不然,他怎会不顾纪榛挣扎将人丢到榻上?
纪榛摔得头昏脑胀,以为沈雁清还在介怀他去黄莺楼会败坏门风,积攒些气力就要往床下爬,却被对方握住脚腕往后拖,彻底地将他钉在床榻上。
“沈雁清,”纪榛痛苦地半蜷着身躯,忍不住哭出声,“都答应你蒙脸,你究竟还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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