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听他左句京都右句漠北,把喝完茶杯搁在小几上,“你怎总是提京都?”
吉安转身坐下,搔着脑袋,试探地问:“公子,你难道不想吗?”
纪榛没说话。
“这漠北好是好,可玩半年,该见都见过,还是觉着京都好。”吉安指着自己鼻子,“这儿燥得都流好几回鼻血。”
纪榛被吉安这钩,也实诚地小声说:“有点想紫云楼糕点。”
“林兄莫要激动。”纪决摁下林副将手,沉思后道,“明白王爷思虑,其实师出有名不过是事在人为。”
“秦先生请讲。”
纪决指点舆图上京都,徐徐道:“月后朝臣出使契丹”
议事声被帐外猎猎风声盖过。
呼呼——
局。太贪心人,注定二者皆失。
幸喜时至今日,孰轻孰重,他心中终于有不可移易定夺。
沈雁清轻抚腕上细韧彩绳,仿若能借此触摸到拥有此物之人温度。
相思太浓,他缓缓合眼,唯只能在飘渺梦里,讨场空欢喜。
—
在漠北每日不是羊就是牛,别说精致糕点,连可口甜食都没几样。
吉安啧啧道:“南瓜乳酪、桂花糕、核桃酥!”
纪榛越听越馋,把捂住吉安嘴,“你不许再说,再说就把
“公子,你还不想睡吗?”吉安剪短烛心,打个哈欠,外头风哗啦声撞在营帐上,他手抖,“这漠北风真是非同寻常,白天还收敛些,晚上叫得跟要吃人似,们在京都听都没听过。”
纪榛今日吃撑着,到现在还涨得难受,他边走边揉着自己肚子,听着猛烈风声也有几分惊怕,“你把帐门堵严实些。”
“嘿嘿,早就拿大石头压着,公子就放心吧。”
纪榛屁股坐在软榻上,接过吉安倒来茶消食,咕噜噜喝下大杯。
“公子,入秋,今夜多加床被褥吧?”吉安吭哧吭哧将柜子里厚被搬出来铺在榻上,“真是稀奇,京都这会肯定还凉飕飕,漠北就跟冬天样冷”
军帐当中,气氛凝重。
耶律齐从鼻子里哼出气来,“本王明白将军之意,可也得对契丹勇士着想。契丹师出无名,胜自是两家欢喜,若败大衡朝天子问罪起来,契丹又该怎自处?”
蒋蕴玉拧眉,“此战只胜不败”
耶律齐抬手高声说:“小将军,你交战多次,敬你少年雄杰,也知道你骁勇善战,客套话就不必多说。战场上日不降旗,谁胜谁败,谁敢做担保?”
林副将性子冲,回:“做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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