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根本没注意到李成绮
不对，喜悦减轻
她对小皇帝恐惧，喜道：“是啊，虽娘娘平日待陛下严厉
些，心中却真放着陛下呢，奴婢这就去请娘娘来。”
心中疑惑惊愕欣喜兼而有之，他不知究竟怎
回事，只静观其变。
萧萧本来低垂着眼睛为小皇帝擦手，忽见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起头望去，正好对上李成绮那双雾蒙蒙眼睛。
萧萧张口欲呼陛下，眼泪却先于声音出来。
早上太后怕人太多打扰少帝休息，殿中仅留数人，至于能进入陛下帐幔中，只她人而已。
李成绮见她哭得恰如梨花春带雨般，他身上不比往日沉重，自觉积年顽疾竟被根除，心情大好，朝着萧萧轻轻笑。
边给小皇帝擦手，这是双毫无伤痕手，和女儿家般细嫩，从来只折花，莫说兵戈，连笔杆都少握。
温热湿润触感让小皇帝缓缓睁开眼睛。
他望着已看过几十年寝宫穹顶，缓缓地眨眨眼睛，偏头顺着自己胳膊看去。
但见束着坠马髻，样貌十分纤秀小丫头跪在床边为自己擦手，被擦着手指沾水，在阳光下亮亮，嫩要命，好像拿指甲轻轻划就能出红印子。
李成绮愣愣。
小皇帝性子不好，生得却好，是漂漂亮亮干干净净小公子模样，冷冰冰眼泪淌到脸上，萧萧才意识到自己竟在天子面前落泪，羞得双耳通红，小声道：“陛下可醒，娘娘自陛下发烧便直守在床前，昨半夜才劝回去，奴婢去请娘娘来，娘娘见到陛下醒定然欣喜。”
中宫空置多年，这个娘娘当然不会是指皇后，宫中能被唤娘娘，唯有太后而已。
李成绮以为这小丫头是太后身边新人，并不惊讶她为何在伺候自己，只惊讶于太后何时这般关心自己，却笑道：“娘娘担心几夜？”
他声音细软，几乎有点雌雄莫辩。
李成绮乍听自己声音，如遭雷击。
他自三岁启蒙时便开始握笔，自三十岁病逝前仍笔不离手，迄今已有二十多年，他多病，手指长而细，层苍白皮肉裹着骨头，手上有握笔茧子，再冷硬不过。
而这只手，手指尖还是粉色。
是他从未有过健康血气。
难道有谁真求什医死人生骨肉神药来？李成绮暗衬。
他从来不记得太医院有谁医术高明到这种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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