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皇城着甲佩剑穿行,唯有禁军而已。
宿眠生生把听说禁卫军着甲来花楼过夜话咽下去。
他偏头,往下看。
禁军着黑甲,连顺意楼通明如白日烛火都无法将其照亮,从上面看去,黑沉沉片,出鞘剑却雪亮,令人不由得心生震恐。
大堂登时乱成片。
“郡主?”
宿眠有意逗他。
李成绮瞥他眼,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宿眠摸摸鼻子,依稀见到当年身体还好,尚能随意出宫李昭。
他表情正经些,但自从松开李成绮后,他就没骨头样地靠着栏杆,好在栏杆用料极结实。
谢,”他笑得艳绝,拖着嗓子道:“公主。”
李成绮扬眉,“什公主?”
宿眠脑子里都是什稀奇古怪玩意?
他多说几个字,清清凛凛,如同玉珠坠地,然而与轻灵曼妙少女嗓音没有分毫相似之处,宿眠目光极快地落在李成绮被高高衣领笼得严严实实喉咙上,意味深长笑,却没有要改意思,这男人花言巧语惯,见到同李昭相似五分小姑娘,或者根本不是小姑娘人仍死性不改,“姑娘容貌秀美,想着唯有天潢贵胄称谓能配得上姑娘美貌。”
“巧言令色。”李成绮亦笑着回应,说出来话却与他笑容全然相悖。
不然从三楼坠下,足以将在大堂中饮酒取乐客人们吓疯,“姑娘是在哪个雅间,可需要送你回去?”
“不必,”李成绮摇头道;“雅间中太闷,出来透透气,等下便回去,多谢,”
“宿眠。”宿眠笑得好不娇媚。
“宿先生。”李成绮实在不愿意看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娇柔作态。
话音未落,下面忽地传来阵阵脚步声,脚步声整齐划,听便知训练有素,盔甲碰撞声清越,混杂在脚步声中,纵然在花楼之中,仍威势难掩。
宿眠叹息,“花言巧语,如花容貌正是奴家存身之道,”他朝李成绮眨眨眼,十分娇俏撩人,“客人们来顺意楼可不是为来看奴家冷言冷面,公主你说可是吗?”
李成绮忍再忍,“你能不能把这个称呼,改改。”
姑娘和小姐这两个叫法李成绮已全然接受,公主却不行,他虽自己也觉得自己生得很貌美,年少时男扮女装可以假乱真,并不在意别人叫他什。
相反,旁人能面对他女装毫不怀疑地叫出小姐或者姑娘,在李成绮听来无疑是对他容貌褒奖。
然而他之子嗣与姊妹姑母等被称之为公主,李成绮见过不知多少公主,没想到自己也有被这样叫天,十分牙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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