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想。
曲毕，李成绮弹得
无兴味，将龙腰随手推，“不弹。”
青霭下车去为李成绮取糕点。
琴很快就被珍重地放入琴匣中。
青霭在小桌上摆上糕点，先为李成绮倒茶，后为谢澈倒杯，然后附在李成绮耳边低道：“陛下，玉京侯来过。”
迫人
气势，从李成绮言行中无意地流露出来。
谢澈压下心头异样，笑着向李成绮请罪，道：“臣喝醉酒，昨日整天都头疼欲裂昏昏沉沉，请陛下降罪。”
李成绮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十指搭弦，《鹿鸣》若流水而出，声音恍如自然，流楚窈窕，惩躁雪烦。
谢澈无言地跪坐在李成绮对面听着，他眼不眨地看着李成绮弹琴手，神情极专注。
车马不知何时停下。
李成绮拍拍掌下琴，朝谢澈笑道：“以孤琴技，真是浪费这把好琴。”
谢澈却道：“陛下琴技高绝，半阕广陵散，令臣如临古战场。”
李成绮笑着摇头。
他这样人，是弹不好《广陵散》。
睫毛不时轻轻颤抖，他专注地看着琴弦，显然琴技已很生疏。
却好听。
谢澈听过无数人弹广陵散，小皇帝未必琴技最好，却是令谢澈最惊艳。
凛然琴音让谢澈忽地想到李成绮喝醉酒那天晚上。
个长在深宫王府之中，半点苦痛都没经历过少年人，能弹出如此广迈琴声吗？
李成绮嗯声，“什
时候？”
“仿佛是您第曲弹完时，有人想进来通报，玉京侯说不必打扰您弹琴雅兴。”
李成绮点点头，端起茶，啜饮口。
茶香萦绕口唇。
弹《广陵散》时，他因商音乱而停手，那个时候
琴音悠扬，使人听之忘忧。
李成绮忽然道：“小侯爷，孤觉得你真好。”
屏息听琴谢澈愣，心中喜悦疑惑兼而有之，“陛下？”
做什让陛下很满意事吗？谢澈不解，没有啊。
安静，听话，并且没那聪明。
当年尚且不能，遑论今日。
“陛下喜欢琴？”谢澈问。
“尚算喜欢。”李成绮回答，他小指勾琴弦，胡乱玩琴取乐，“长日漫漫，若不找点事情岂不太过无趣，”他似笑非笑地看眼谢澈，带着些玩笑般问罪，“你说呢，小侯爷？”
那种奇怪感觉，又来。
谢澈微怔。
谢澈定定心，继续听下去。
不过半阕，其中居然有杂乱之音。
谢澈愣，刚抬头看去，李成绮就已罢手。
小皇帝扶眉无奈地笑，“弹不出啊。”
商音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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