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月声把花盆小心翼翼搁在膝盖上,推着轮椅回家。经过楼梯口时,往上看眼,不知发现什,慢慢顿住动作。
楼梯拐角片漆黑,角落静静靠着根脏旧红色拖把。布条细长,在影影绰绰光线中有些像女人头发。
隋月声端详片刻,忽然笑笑。他收回视线,滚动轮椅回到家中。
格局窄小客厅沙发上躺着名醉醺醺男人,他指尖夹着根燃烧过半劣质香烟,灰白烟灰掉地,呛且刺鼻。老旧电视播放着新季球赛,信号断断续续,刺啦作响。
另还有名体态痴肥少年躺在床上玩游戏,唇色透着不正常乌紫。
孟舟山:“你花……”
因为坐在轮椅上原因,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有些许吃力。不太合身衣服袖子因为过于宽大而往下滑落,露出两条伤痕累累胳膊。
孟舟山联想到他家庭环境,好似猜到什,目光微微顿,然后在少年面前倾身蹲下,与他视线平齐,笑着道:“不太会养花,这盆送给你吧。”
孟舟山说:“会在这里住很久,你如果把它养开花,可以满足你个愿望……任何愿望都可以。”
他像是在哄小孩,又像是在腐朽潮湿烂泥里埋下颗代表希望花种。在往后漫长且黑暗时光里,凿破四面封闭高墙,用以泄进丝天光。
隋月声推着轮椅进屋,叫沙发上男人声:“舅舅。”
陈平川视线直盯着电视,看也未看他眼,闻言不耐皱眉道:“你买菜怎买这久,隔壁都吃完饭,赶紧做饭去。”
隋月声嗯声,推着轮椅到狭窄厨房过道。他弯腰把膝盖上那盆花小心翼翼搁在墙角,然后开始洗菜做饭。幸而灶台低矮,不至使他太过费劲。
没过多久,名瘦矮中年女子推门从外间进来。她长长头发用个塑料夹挽起,眼窝深陷,颧骨高高,看起来极为刻薄。她抖抖手上零钱布包,里面硬币哗啦作响,叉腰咒骂道:“真不该去胡老头家棋牌室,他背地里出老千,害老娘输十几块。”
陈平川看见她就烦
隋月声没说话,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恍惚间与他们前世最后次见面场景相重叠。
孟舟山语罢站直身形,指指自己那扇门:“就住那里,如果没事话,你可以随时过来做客。”
隋月声闻言睫毛颤颤,终于缓缓收回自己捧着花盆手。他低头,无意识摸摸自己残腿,等再抬头时,孟舟山已经离开。
“……”
走廊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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