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开空调,很温暖,足够让人把衣服件件褪去也不觉得寒冷。
陈岸想要把他抱到卧室里去,可是容斯言不肯动,死死地抱着他脖子,往他怀里钻,黏人得要命。
身体瘫软得已经使不上力气,手里却还抓得牢牢,像脱水鱼,只有在陈岸怀
陈岸身体猛地震颤下,呆三四秒,几乎是踉跄着去开门。
容斯言站在门口,脸被风冻得通红。
陈岸怔住。
他毫无头绪地想,是有什东西忘带,回来取?还是已经看完医生?
他伸出手,想去牵他手,想拥抱他,想哭着求他不要走。
他把文扬打发走,机械地催促唐小笛洗漱睡觉。
刷牙时候,唐小笛问他:“容老师还在外面散步吗?”
陈岸:“……嗯。”
他不知道该怎向他解释,容老师不会再回来。
唐小笛入睡后,他继续回到玄关旁,坐下来。
槿城冬天,夜晚来得很早。
唐小笛挑完文具被文扬送回来,脸色红扑扑。
进门时候他发现家里有些安静,兴高采烈地叫声,想要把新挑镭射文具盒给爸爸和容老师看。
门边有个东西突然动下。
唐小笛吓跳,这才发现爸爸坐在玄关旁边,声不吭,被黑暗完全遮住。
伸到半,却又不敢。
容斯言毫无预兆地扑进他怀里。
“……在诊所门口坐个晚上,”容斯言抓着他衣服下摆,眼泪汹涌而出,“无数次想进去,可是不敢……害怕恢复记忆之后,发现现实比想象得更可怕,害怕赵丹丹说是真,所有幸福快乐都是假……还害怕,害怕……”
陈岸眼圈也红,他用力地抱住他,几乎要把他揉进自己骨血里。
容斯言像个小孩子样崩溃大哭:“……害怕你也是假,害怕你再也不让回家。”
直到夜幕降临,时间划过十点,仍然坐在玄关旁边,声不吭,几乎类似于动物刻板行为。
不知在黑暗中坐多久,久到天空变得漆黑又逐渐有光亮,天边泛起鱼肚白。
陈岸恍惚想着,新天来啊。
他挪下身体,从地上站起来,麻木地又站会儿。
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很轻脚步声。
“爸爸……”
陈岸抬起头,麻木地看着他,好像听不到他在说什。
文扬见状,立刻把唐小笛送上楼,然后转身来紧张地问老板:“容老师……又出事?”
只有容老师才能让老板这失魂落魄。
陈岸动动嘴唇,最终什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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