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锥儿回大屋,路上越想越憋屈,样事,男能干,女干就成啥……不检点,他从小到大穷,可没受过这种管,好像做啥都不对,做啥都有堆人盯着他,进屋时他眼睛红红,怕大爷看出来,就到桌边去收拾茶杯。
大爷直等他,等得心都慌,喊他声:“丫儿。”
许锥儿闷闷:“干啥。”
静会儿,大爷奋力动动膀子,像是想往床边蹭:“她说你?”
“没有……”许锥儿哪能让他乱动,窝着脖子蹭过来,挨着他坐下。
他俩可好。这话哪是好人家闺女说得出口,老太太脸上有些挂不住:“没说你拿他当马骑,是说你……”后头话她说不出来,徒然坐回去。
“说俺啥,”许锥儿乍看可硬气,要是细瞧,会发现他瘪着嘴,嘴角直颤,“你们咋这欺负人……”说着,他拿袖管揩下眼睛。
老太太让他弄懵:“你教训套套,怎自己倒哭!”
“俺没哭,”许锥儿马上回嘴,“你没理,俺才不会叫你说哭呢。”
老太太头回碰上这样孩子,别说讨好,连服软都不会:“得得,”她厌烦地摆手,“你回吧。”
大爷胳膊动,很迟滞很笨拙,伸出根指头,轻轻从他皱巴巴裙子上划过:“你上来。”
许锥儿抓住那根指头,小孩子似地晃晃:“先洗洗,就来。”
洗洗就来。以前常听这种话,雏妓、舞女、坤角儿,没次是干净,大爷看着那丫头红着眼睛朝他笑,看她生分地拉上床帘子,接着,屋里就响起水声和衣裙摩擦声——她在洗身子,却不让他看。
那种战栗感又来,从脚底板,从大腿根,从灼热小肚子,他死瞪着床围子上绣鸳鸯图,浑身冒冷汗,唰地,帘子从外头撩开,许锥儿散着短头发,光着白白小脚丫,清清爽爽地爬上来。
“老大,”他把大爷往里推推,贴着他躺下,“啥叫骑
她让走,许锥儿立马就走,刚要出门,老太太又叫住他:“你那裙子怎回事?”
许锥儿跟她赌气,不回头:“来得急,忘换干净那条。”
“你就两条裙子?”老太太抻着头,像是不大信,想想,又有点信,把声音放缓,硬板着张脸,“你缺什,直接上这儿来要。”
“俺够用,”许锥儿抬脚就往门外跨,刚跨出去,又讪讪地收回来,“那啥,”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俺差个夜壶……”说完,他补句,“是老大跟俺闹,打碎。”
老太太眨眨眼,脸上红,噎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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