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打工啊？"
红裙女人娇俏地抿
下唇，"需要涂口红
地方。"
她从边缘脱皮手包里掏出
支口红，"你想试试
。"
兰香难以置信地吞下口水，接过来拔开盖子，动作轻得像是生怕弄坏它。
鲜红色膏体在高温下有些许融掉迹象，似乎发着软，黏腻腻。
她身上味道很好闻，新鲜、刺激，并因此显得"高级"。
"十四。"兰香拽下自己布衫，朝家里院子走去，放下箩筐。
她撞到那个女人，从家里接碗水端出去。
红裙女人笑笑，不见外地走进院子。
"你还在念书？"她瞥见院子里堆着习题册和书本。
少男换成少女，欲望客体发生部分变化而已。
自接触剧本以来，沈醉长久地活在"小左"这个角色里。但当他开始用女二视角品读故事时，竟发现心境没有太多差异。
孤苦寂寞、又对外界心存天真幻想少年人，既畏惧、不屑又忍不住向往。
"沈老师？"栾微走过来，"需要
先帮你搭下吗？"
沈醉喃喃地念几句词。他闭上眼，又睁开，"不用，直接演吧。"
院子墙边倚着几大块破碎镜子，也像是要被卖掉废品。
兰香没有涂过口红。她甚至不敢进屋，只小心翼翼地走到那扇不规则镜子前，蹲下来。
"她"认真盯着镜子，试探着往唇上涂，手臂在微微发抖。抹浓得刺人红落在"她"唇上，宽得过分，不小心波及嘴唇上方不该涂地方，嘴角更是停顿得极不自然。
兰香目瞪口呆地望着镜中自己，沈醉也目
"马上就不念，"兰香说，"打算卖废品卖掉。"
红裙女人转过身来，端着那碗水始终没喝。她脸上脂粉痕迹很重，脸与脖子衔接十分生硬，颊边有脱妆迹象。
兰香却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她只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精致好看，连说话都不像乡里人那般粗野。
"哦，"红裙女人说，"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出去打工。"
兰香眨眨眼，里面盛着光，却很空洞。
他解开扎起头发，从地上捡起道具箩筐，仰着头朝白色烈日蒙晒会儿，白皙皮肤染上红晕。
正是夏茶采摘季节，14岁兰香背着箩筐从山上下来。
她有点心事。前几天公布分数线，她没考上高中，等采茶季过去就得去城里打工。
"小妹妹，你多大。"股显著有别于山林土壤香气扑鼻而来。
兰香抬起头，发现自己不小心撞上那个"红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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