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峦声音起伏着不知转几个调子,最后只剩下破碎呜咽。丰山暗叹声,夫人大义舍身救,但也再不敢往那软榻处看半眼,脚底抹油般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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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通折腾,等到汪峦终于跟祁沉笙坐车,与何城东起,往那城西赶去时,日头也实在是老高。
车子过天锦坊后,沿云水河道继续往北,约莫又是四五里地。这块虽说是隔得不远,但已然接近云川北城墙,汪峦拢着薄衫领口,从车窗中望去,并不见之前那般热闹街巷,只是稀疏地种着些谷子,长势也不见得很好。
“城中这大片田地,白白荒废也没
不想喝药,只接过水杯润润喉咙,却再没胃口喝粥,只得把那小碗放到边去,又含着几分笑跟丰山说起来:“这家里数你跟你们二少爷条心,就想着怎把关起来。”
丰山听,许是趁着祁沉笙不在,胆子也大,嘟囔着说道:“这可不样,是当真想留夫人在家里养病,二少爷可是隔三岔五地就带您出去。”
汪峦听后,不禁又笑着摇起头来,丰山见他这般不在意模样,张口就还想再说,可早早去厂子里理事祁沉笙,却恰是这时候回来,他赶紧丢下胆子闭嘴。
“这是在说什?”祁沉笙推开卧室房门,将臂弯上西装外套随意搁下,几步走到汪峦身边,看着那碗中没下去多少青笋粥,不禁揽着住他皱皱眉道:“不在守着,九哥这是又不好好吃饭?”
“没有事,”汪峦虽说心肺燥热,但却并不抗拒祁沉笙触碰,反而顺然地靠到他身上,自己重新要去够那粥碗:“不过是跟丰山聊聊天,时没顾上。”
可有祁沉笙在这,他哪里肯让汪峦动手,自己端起粥碗来,舀起段青笋就送到汪峦嘴边:“那九哥也跟说说,聊什?”
丰山这会子可瞪圆眼,生怕汪峦把自个给卖出去,汪峦挑眸暗瞧他眼,只含那口青笋细嚼起来,直嚼他心里七上八下,才拖着调子说道:“们聊--”
祁沉笙垂眸看着他,却不料汪峦只从那小银碟中,挑只去壳盐津鸽蛋,往他嘴里送去:“们主仆聊什,可不告诉祁二少。”
“九哥不告诉?”祁沉笙目光乍然而变,灰色残目中满映着汪峦影子,汪峦想要退缩时却已经晚,转眼便被他困在臂弯与小榻间,而后听着祁沉笙说道:“那九哥可要撑得住才行……”
“这大早,们还要去寻那瞎子呢,沉笙,沉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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