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见他迟迟没有再动,顾砚拧着眉问他。
沈栖下意识垂下眼睛,用力攥着睡衣下摆,结结巴巴问,“顾砚,你、你……要睡沙发?还是……跟回房间?”
顾砚真来,看样子
他都这样说,顾砚却仍要将他推给唐衍。怎会这样。顾砚怎会舍得这样对他。
沈栖用力地揪着身下被褥,嗓子是哑:“顾砚,真、很不舒服。”声音里不自觉带上几分哽咽,是很明显示弱。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无理取闹,不该再麻烦顾砚,顾砚不待见他、不愿意再插手关于他事,他就该识趣把这个电话给挂,可是今天他脑子抽筋发疯,宁可丢体面不要尊严,也还是想见见顾砚。
很久之后顾砚终于开口:“把定位发给。”
“这是最后次,沈栖。”
挂电话,沈栖屁股坐在床尾,将手机往身后随意抛,捂着脸使劲揉几把。这个时候他突然很想顾砚。
这个念头旦冒出来,就怎都压不下去,沈栖去酒柜取瓶酒,喝两杯,那点酒精碰着他胸腔里那团火,立刻烧起来,顷刻之间就要将他化成团灰烬。
但心里渴求却没有因此而消下去半分,他还是想顾砚。很想很想。
大约是今天撞车受伤,沈栖放任自己把,他伸出胳膊去摸床上手机,没多做犹豫就给顾砚拨个电话过去。
“喂,怎?”这回电话很快被接通,但顾砚语气实在很冷淡,沈栖心紧紧,比刚才还要难受。
沈栖现在租住地方就在离公司不远某栋公寓楼里,顾砚过去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干等着,脸色确实很差,眼窝深陷,唇色发白,是脆弱又狼狈样子。
顾砚提出要带他去医院,但沈栖不肯,红着眼僵持在沙发上。到底是伤患,顾砚没敢对他动粗,最后只能随他去。
“算,那你回房间睡觉,就在外面,你要实在不舒服就叫,必须去医院。”
沈栖点点头,呆愣愣地起身,抱着怀里沙发抱枕回房间,走到门口又突然想起什似退回来,把抱枕放回沙发上。
然后就站着不动,神色木木然,好似失魂般。
虽然明知道顾砚看不见,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笑笑:
“顾砚,有点难受。”
他故意说得含糊其辞,他确实是难受,只是没说清楚到底哪里难受而已,所以不算骗顾砚。
顾砚那边沉默会儿,然后不冷不热地说:
“要不你给唐衍打个电话吧,让他陪着再去趟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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