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进来上第道菜时,沈栖放在桌上手机响。他看眼来电提示,是唐衍。
两人最近谈话内容多半围绕着顾砚展开,沈栖怕他又是打来电话问这些事,就索性把电话摁。
然而唐衍不死心,紧接着又打来第二次、第三次。
沈父板着个脸不搭理他,沈母不大痛快地囫囵“唔”声。
沈栖便把车子开到机场附近家粤菜馆,替坐在后座父母开车门。
这家饭馆味道不错,他和顾砚过吃过很多次。因为位置靠近机场、加之正逢饭点,这会儿店里生意火爆,到处都是等座客人。
好在沈栖事先考虑到这种情况、提早订座。家三口由服务生领着进包厢,菜单送上来时沈父沈母谁也没看,态度冷淡喝着手里花茶。
沈栖没办法,只好自己根据之前经验点菜,也不管是不是合二老口味。
沈父沈母乘坐是11:45抵达A市航班,沈栖提早四十分钟到机场,在接机大厅等人。
航站楼大厅里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正在等待中人。有人正等人归来,有人正等待离开,有人因为离别哭泣,有人因为相聚欢笑。
人世悲欢离合,仿佛都可以在机场窥见影踪。
沈栖看着眼前幕幕,心里想却是这些年里顾砚在这个地方将他送上飞机场景。
那时候顾砚都在想些什呢?有没有那些时候、或者哪怕个短暂瞬间,他会后悔不该那冲动,后悔当初不顾切决定。
他本来以为他爸他妈既然主动找他,说不定是想通,准备和他好好谈谈,结果似乎并不是如此。
连碰好几次钉子后,沈栖也不再拿热脸去贴他爸妈冷屁股,点完菜后便学着他俩样子,抱着水杯小口小口喝,不再主动说话。
他现在有点摸不准他爸他妈这次过来是为什。
难不成就是想和他这样大眼瞪小眼吗?二老必定做不出这无聊事情。
那就还是来“劝”他,要他“学好”,要他“改邪归正”,或者送他去哪里“治疗”。
或者有没有想过要把这些事向他和盘托出、把他留下来陪在自己身边?
不管答案是什,沈栖都心痛得难以呼吸。
怎会那傻、为什会有那傻人啊。他顾砚。
顺利接到父母后,二老见他没怎说话,只在沈栖同他们打招呼时支支吾吾哼两声。
沈栖把两人行李放到后备箱,好脾气地笑笑:“爸,妈,时间不早,飞机上你们应该没怎吃东西吧,要不们先吃饭,然后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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