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承修在脱口而出后,自己也觉得有些过分,于是他等着骆枳顶嘴。
能顶嘴能反驳,起码也比这种像是丢魂样子强。
但骆枳什也没说,只是很轻地“嗯”声,又把脸埋进手臂里。
看到他这个样
骆承修坐在副驾上,看着他们折腾,不耐烦地示意司机把暖风调高。
……算。
骆承修这样想。
他知道骆枳跟任霜梅感情最好,任霜梅也没少为骆枳出气,打上门去找他麻烦。
现在人没,他还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去难为个孩子。
骆承修就知道骆枳不可能给他省心——居然连葬礼都能和任家人起冲突,闹得这僵,也不知道这下牵扯出人情要怎还。
他去找骆枳时候是带火气,但不知道为什,那次见面,他火气并没能发出来。
……
或许是因为,当时骆枳看起来实在太不对劲。
那天非常冷,天很阴沉,从傍晚就开始下雪。
。
伤是因为和任家人起冲突,任霜梅遗愿是把骨灰洒进大海,任家人不同意。
争执之下老先生激愤地动手,重重把拐杖砸在骆枳头上,问他有什资格在这里说话。
骆枳没能做成这件事。
他替任尘白扶灵,看着那罐骨灰被安葬进风水最好墓地,看着来往宾客唏嘘慨叹。
“自己拿毯子。”骆承修沉声交代句,又忍不住皱眉,“你任姨过世,你怎连哭声都不知道?”
骆枳抱着膝盖坐阵,才稍稍抬起头:“过世。”
他轻声说着这两个字,音量很低,停会儿又问:“都会哭吗?”
“有心人当然会哭。”骆承修有些心烦,“要是有些人连心都不长,那就没办法,强求也没用。”
那时候为什要说这种话?
等天色彻底暗下来,雪已经积得很厚。
骆承修助理去拉骆枳,稍微用力,骆枳就摔倒在雪地上。
助理吓跳,连拉带拽地把骆枳带上车,骆枳右腿僵硬地不会弯,怎都塞不进座位里。
折腾半天,骆枳才像是从某种完全同外界隔绝状态里回神。
骆枳慢慢向助理道歉,慢慢蜷缩起身体,慢慢坐在车后座狭小空间里。
烧尽纸灰被风吹散,天色暗透。骆枳还站在那个地方,动都没有动过。
……
葬礼结束后,骆承修没有立刻和其他人样离开,是因为要接骆枳走。
任霜梅在时候,还能把骆枳扔在任家帮忙照顾。
现在人已经不在,又起那种不好冲突,再把骆枳留在这里就无疑不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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