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炽还没回过神,他还等着明危亭夸自己吉他弹得好听,好不容易才听懂新对话,眨下眼睛。
骆炽点点摇头。
对他来说,这样逻辑还有些复杂,骆炽花些时间才跟上来:“不对。”
“不对。”骆炽慢慢地说,“影子先生。”
明危亭抬起头,迎上他眼睛。
明禄回想着今天在淮生娱乐经历,他不知该怎同骆炽解释,向后退开,回身看向明危亭。
“禄叔。”明危亭说,“没准备解释。”
明禄怔怔:“先生?”
明危亭轻轻摇下头,他半蹲下来,看着骆炽眼睛:“火苗。”
他没准备要为这件事找理由解释。
也没能见到那场篝火晚会和弹吉他骆炽。
明家哪里有人会追星,听说明危亭喜欢个在海边弹吉他年轻人,上代先生差点就让明禄去开价,把人雇来邮轮上做随船乐手。
邮轮靠港那天,明危亭没能等到骆炽上船。
找到骆炽那片沙滩距离篝火晚会位置非常近,骆炽在沙滩上静静躺着,冰冷安静,对眼前人和伸出手没有反应。
“以为。”明危亭看着随船医生给骆炽做检查,医生需要有人和骆炽交流,于是他走过去,握住骆炽手。
骆炽眼睛里映着他:“你是粉丝。”
明危亭能理解他意思,点下头:“是你粉丝,在追你——”
骆炽已经记得很熟,接过话头帮他说完:“星星。”
他看着明危亭,轻轻抿下唇角
错误就是错误,即使有再多阴差阳错、再多料不到和来不及,都不存在意义。
他应当在那天下船,即使不下船,也应当在后来找机会去和邮轮上客人讨教,要怎做好个粉丝、怎追星。
他既然要做骆炽粉丝,就应当早去弄清楚骆炽身份,应当去解骆炽经历。
他不该因为那团火太过炽烫明亮,就理所当然地认为那团火是完全自由,不该受到任何多余束缚,不该被困在方寸间艘游轮。
“对不起。”明危亭低声说,“怎会有这差劲粉丝。”
明危亭握住骆炽手,他看着骆炽微睁着、涣散茫然眼睛:“以为他自由。”
他们不解骆炽工作,也不解骆炽家庭。骆家圈子毕竟太远,那些有关骆炽身世经历闲话能在圈子里传得到处都是,可没办法漂洋过海,送进远在天边邮轮。
那团火不论什时候都是亮。
直到连自身也当做燃料,终于彻底耗尽完全冷寂下去之前,那团火都亮得叫人以为他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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