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帐动动,织儿自责起来:“前头是瞎操心,催着姑娘跟郎君……唉,得亏是姑娘想得周到,没让给误导。”
“别这样,你也是为好,知道。”司滢牵着小丫头手,柔声说着。
织儿扣住她手,反又来安慰她:“姑娘别难受,人家说好事多磨,况且现在沈夫人在,她肯定会替姑娘好好张罗……这回寿宴肯定要来不少人,说不定寿宴上就能捞着个好呢?”
司滢哑哑,无奈笑道:“捞什,你当河里捞鱼捞虾呢?”
“金龟婿不就是捞?”织儿支着脑袋,条腿骑在被子上,开始她大胆畅想:“最好捞个和郎君样俊,家里大人还顶好说话,把姑娘当眼珠子似捧起来!”
这会子还算早,彼此都没有非你不可执着。略放放,远远,以后各自婚嫁,也就慢慢淡。
气氛有些沉重,主仆两个擦手擦脸,爬上榻。
帐纱拢下,榻间派昏昏光。
织儿侧侧身子,扒着枕头问司滢:“那,那袁小郎呢?姑娘怎想?”
叫她打岔,司滢还真想起袁阑玉来。
上寝衣后,司滢走到桌子旁边,取剪子去挑烛芯。
焰苗拱拱地跃着,拿剪子绞掉烧乌那截,房内亮堂多。
司滢放下剪子:“所以就算咱们不提徐姑娘,那位高官之女,或是泉书公主,随便哪个都比合适。”
少顷,又喃声道:“除非……当他妾。”
听这话,织儿为难地绞起手指头。
“还没闭眼就开始做梦,能得你。
晚上那出,再傻也知道这位四公子嘴里说是她,虽不知他几时有那份心思,但……
“四公子自然也是位好人,可他家门户,怕是攀不上。”司滢低低地说着,声口冷静。
或是方才那通分析给启窍,织儿抓着枕头犄角想想,倒也是。
且不说袁夫人,那位袁大人心攀高接重,怕是瞧不上她们姑娘。还有位五姑娘也不是好相与,要当她嫂子,寻常姑娘怕是没这造化。
这来,还真得寄望于沈夫人介绍那位。
也是,与其嫁给郎君作妾,还不如嫁给外人当正妻。
不过……她们姑娘能这为郎君着想,肯定也是上心吧?
正因为在意,才会开始思虑,开始有顾虑。桩桩件件,都是盼着郎君好。
再者说,当真上心,也不可能给他作妾。如果要走那条路,还不如早点断,找个好人家当正妻。
唉,想想她们姑娘也是警悟人,及时叫停,刹在那层纸还朦胧着,没有捅破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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