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对这个表妹的愧疚也越来越深重。
然这并不代表,他允许司竹溪在楚岳峙的事情上,擅作主张。
“你在审礼部和工部的案子,我以为他昏睡两日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所以才拦下。”司竹溪知道自己擅自去见楚岳峙,又下令推迟回禀楚岳峙情况的事瞒不住司渊渟,所以看到周楫出现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她也没想到,司渊渟会真的动手打她。
“你、以、为。”司渊渟面色灰白,染了血的唇红得触目惊心,可他脸上的怒色却不减,修长的脖子上也泛起青筋,“他现在有多重要,你不清楚?”
司竹溪从怀里取出巾帕,小心地替司渊渟擦拭嘴角的血,然后又去擦他手上的,可司渊渟咳出来的血太多,司竹溪的巾帕都被那些血浸透了也没能把司渊渟的手擦干净,她红了眼,低声道:“表哥,他不值得,他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可你为了他,毁了身子变成太监,还要被楚岳磊侮辱,你护了他那么多年,他却连认你都不愿意,他还叫你公公,他怎么能?”
“他不记得了。”司渊渟惨然一笑,又再想起楚岳峙得知真相时的崩溃,面露痛苦道:“值不值得,由我决定,我心甘情愿便轮不到他人置喙。他本已忘记,可现在,我们逼他想起来,让他痛,让他悔,又有何意义?我宁愿他还和之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竹溪,我已经好不了了,也没什么能给他的,我只是……”
“可你不想活了!你以为我察觉不到吗?!”司竹溪终究是没忍住落下泪来,对于楚岳峙失忆之事,她也不知,此刻得知也感到错愕,可,那又怎样?忘记了就该被原谅?凭什么被保护的人可以忘记,心安理得地好好活下去,她的表哥却要日复一日地忍受苦痛仇恨煎熬,因自己的残缺和扭曲而夜不能寐?
“如果不是他,你本该是这世间最出色最有才的男儿郎,当年多少人感叹你就是苏轼所写的‘公子只应见画,定非尘土间人’,可如今,你却成了被世间人唾骂的宦官,被困在宫墙里。还有我们司家数代,多少次为大蘅国定倾扶危,可最后落得什么下场?楚岳峙欠你的,楚家欠我们司家的,你还想将他送上帝位后就去死,凭什么?!”司竹溪的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司渊渟不喊痛不会哭,是因从来就没有人能懂也没有人能理解,她是女子,无法想象那年她的表哥在使臣手里经历了什么,她只知道,表哥被送回司家时,身下还一直在渗血,可表哥醒来后第一件事,却是要爬下床向舅父舅母下跪叩头,那样虚弱地说着“孩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