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厌固执地转过头不看纪戎，浑身却忽然控制不住发起抖。周遭
声音离他很远，又很近，像有泥水倒灌进
耳朵里。
他只留意到纪戎忽然走过来，没看清纪戎表情。
可能是失望，可能是厌恶，可能是恶心，也可能全都有。
现在人就在近旁，却是不敢看。
他以为纪戎是被人特意叫来，就像小学时学校叫家长
样
“是不是犯病啊，莫名其妙，个omega嘴这
脏。”
“你看他那个奇怪耳朵，是不是跟人打架被咬掉个角，哈哈哈……”
“出拳力道不行啊，只会叫嚣弱鸡，笑死爹。”
……
没等纪戎走近，又有围观alpha看不过眼上前制止。孟厌被大力推搡两下，依旧死不松手，反而偏过头来，张口就要咬人，差点被甩巴掌。
拳击馆里侧休息区闹哄哄围着几个人，有人在笑，有人在起哄，伴着几声粗粝、听不分明破碎嘶吼，听着有些熟悉。
纪戎本不打算再出门，可是呆在家里无端有些烦闷，他便索性来馆里放下今天刚拿到备案回执，顺便看看情况。
然后他远远看到被围在储物柜旁孟厌。
换衣间门开着，被他念叨下午人穿着白色泛灰保洁制服，左手攥着手机，右手不依不饶扯着别人衣襟扣子，整张脸都狰狞起来，嘴里大声吼着什，隔得远听不分明，只觉得声音里愤怒快冲破他喉管，刺得人耳膜震痛。
不能再喊，再喊嗓子就真要废。
纪戎眼疾手快拧着那横插过来胳膊，眉头紧紧皱起，厉声喝道：“干什？想动手是吧？”
“纪老板。”被反剪着胳膊alpha认出纪戎，讪讪地扯扯嘴角。下拳击台斗殴本就不妥，更何况对方是个omega，他确实是冲动犯浑。
只是被放开之前，大腿上狠狠挨脚，疼得他呲牙咧嘴。
纪戎很少有疾言厉色时候，此刻心里又气又急，刚刚要是慢点，那巴掌打在孟厌脸上，不知道得多疼。
“怎回事？”他克制着收点急躁，抓住孟厌右手手腕。手下没用力，想问清楚状况。
纪戎没法思考孟厌怎会在这里，大跨步走过去，耳边依稀听得被揪住不放omega翻来覆去哭诉原委。
“是他先偷
东西，他翻包……”
浑身炸毛小狼崽呼吸急促，脸涨得通红，沙哑叫骂声毫无穿透力，但纪戎听清。
“放屁，撒谎精，你他妈**全家*绝！”
几个相熟老客户适时在旁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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