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青似乎听出了他的情绪变化,沉默了一下。
“怀
“看到了。”谢航说,“谢成怎么了?”
“他打了孩子。”赵长青说得很简练。
“不可能。”谢航说得直白,他转头看了看,季思年还在浴室里没有出来。
也许是出来了,发现他在阳台上打电话后又回去了。
谢成从来不家,bao,连他一根手指也没打过,抽烟酗酒赌博一个都不占,看上去确实像个顾家好男人。
季思年拢了拢浴衣,蹭到床边走进浴室里。
吹风机响起来,谢航在床沿坐了一会儿,起身穿上衣服去了阳台。
九月底的晚上已经很凉爽了,阳台能看到后花园里有刚入住的游客在闲逛,他靠在围栏上,拨出了赵长青的电话。
每一声振铃都被拉扯得无比难捱。
“喂?谢航吗?”
互帮互助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感觉截然不同,这种刺激感一直顺着尾椎骨窜到头顶,结束后季思年居然有些疲惫。
全垒打到最后还是没打成,一时间没找到工具先不提,季思年总感觉还不是时候。
好像还差了点什么,他们中间有一道不容忽视的透明屏障。
他懒洋洋地仰躺在床上,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卫生纸,天女散花着洒在身上。
谢航撑起身子:“起来,洗澡。”
赵长青大概早就打过腹稿,被拆穿也没有尴尬:“差不多吧,孩子逃学被请了家长,他把孩子锁在了书房里,三次。”
谢航没有说话。
寥寥数语的概括,足够让他回忆起那些黑暗中如坠冰窟的瞬间。
“他跟我姐结婚的时候,说他离婚是因为……的精神问题。”赵长青把前妻两个字含糊过去,“现在我姐怀疑他当时没说实话,隐瞒了自己的病情。”
谢航听到自己说出来的话飘散在夜色中:“你想知道什么?”
“嗯。”
电话里沉默下来,谢航看着在鹅卵石小路上跳房子的小孩,脑子里放空了一瞬。
赵长青略有些小心地说:“时间不早了,没有打扰到你吧?”
谢航平静道:“是我打的电话。”
这话足够暗示他的不耐烦了,赵长青没再客套,直言道:“我下午发你的微信你没有回,已经看到了吧?”
“懒得动。”季思年原地翻了个身,陷在床褥里昏昏欲睡。
谢航拎着他的后脖子:“把头发吹干。”
季思年反手朝脖子后面拍了一巴掌:“哎,痒。”
“不吹干明天头疼。”谢航把他连人带散开的浴衣一起裹起来,强行拽了起来。
睡意是一种时有时无的东西,躺着就来势汹汹,一旦坐起来整个人都清醒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