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澄然知道,他想喊是“不要蛰”,不是他外婆现在哭天抢地,“乖孙啊,他掉下去之前还喊着让你不要再婚啊!”
踏人家坟头,是有报应。
澄然跑上气不接下气,脚扭直接朝斜坡滚下去。刚过完年,外婆给他穿红衣红帽红裤子,这路滚下来,活脱脱个从天上掉下来风火轮。吓河边头灰驴子尥蹶子喷沫子,个华丽丽二踢脚正中主人胸口,踢主人血沫子喷两滴,就四蹄直奔飞跑出去。
这时间,驴鸣狗叫,拽驴拽驴,牵
好像碎掉魂魄点点又汇到身体里,澄然傻眼,他才五岁……
他努力转起脖子看下自己现在境况,握握拳,小手小脚,整个人都缩水,躺还是记忆里,外婆家那张老木床。
他记得,五岁时候,还是刚过完年那会,他曾不小心掉到河里。为此生场大病,烧整个人迷迷糊糊,险些就随他母亲起去。是他外婆直守着他,照顾他,足足半年,才把他从病床上拉回来。蒋兆川呢,他那时正筹备着创业,竟都没有来看过他几次。他外婆本来就不喜欢蒋兆川,为这事更是恨他许久。澄然听人说过,老太太临走前还在担心,就怕蒋兆川趁她走就再婚,领个狐狸精虐待他乖孙。
四年后,她担心就成事实。
澄然眼眶红,怎睁眼就又是片真心喂狗梦境。
蒋兆川被老太太夹枪带棍指责番,脸色更是难看,他低头看着澄然,只问他,“有没有事?”
澄然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对,他是怎掉到河里?
母亲为他取这名字,原是希望他“澄静而清,然则名至”,可惜还没教会他这几个字含义就撒手去。而蒋兆川那时又还没退伍,澄然从小基本就是由外婆带着,老太太从来就是溺爱政策。于是澄然在乡间长到五岁,追鸡赶鸭,拽猫打狗,活物见着他基本就要绕开三尺远,逐渐给混成乡村霸。把这个寄予厚望名字给糟蹋连根鸡毛都不剩。
澄然几天前就在田间树上相中个马蜂窝,晾衣杆扛不动,干脆就跑到路边坟地扯根招魂幡,个人咿呀乱喊跑去捅那比他头还大马蜂窝。真等蜂窝掉下来,野生蜜没采成,就被群痛失家园马蜂追抱头乱跑。恰好迎面走来是蒋兆川众人。
那几个文艺兵就看着个小孩举着破破烂烂招魂幡又晃又摇,顺便领堆蜜蜂直冲向他老父亲,大哭大喊着“不要不要”,全体给傻眼。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